只為平息干戈罷了。”眸微爍,語帶諷意,“韶王爺願相助,不惜損及兄長,這份大義才令人感佩。”言下之意,裡通敵國,是他非己。“周棲雁郡主?神醫燕昔?” 鎢啟韶起身,鷹目細細端詳棲雁,勾唇笑得霸氣,“你比過去更有趣了呢。”偏首對簫吟道:“還有你也變了不少嘛,簫吟?”簫吟肌肉繃緊,有些僵硬,棲雁不動聲色地走到其身邊,冷道:“人總會有所改變,這世上不是人人像王爺與任大人一般堅定不移。”回眸示意任無影離座,鎢啟韶轉身踱出,拋下了句,“我會在鎢啟恭候燕昔神醫大駕。”頭不回地揚長而去。待其離開,棲雁疲憊地跌坐下來,整個身體癱靠著椅背。“郡主,你真得決定去鎢啟了?”“嗯。”“……”“還有事麼?”“王爺,他……”簫吟遲疑道:“您…早知王爺當初會那麼做是因為和韶王爺做了那個約定麼?那王爺他其實…其實定是對您的安危有把握才……”“是啊,可那又怎樣呢?”輕輕呢喃,嘴角竟微微翹起,“簫吟,我早知若非娘之死,他未必有破釜沉舟之心定那約定,我早知他是為了天下萬民,我都知曉的……”可那又有什麼不同呢?對昔時的自己來說毫無差異,而如今…自己已然不在意了。“郡主?”簫吟有些呆愣地看著棲雁突然立起,只留了句,“我出去會兒。”便走出門外,不見了人影。

* * * * * * * * * * * * *望德宮花園內假山上有座‘祈雨亭’,可俯瞰整園之景。見銀衫佳人進入眼簾,倚欄而望者不覺揚眉勾唇,露出惑人笑顏。“你還在這兒?”棲雁上得山來,見秦昕仍在‘祈雨亭’內,似覺詫異,又覺理該如此,不自覺地鬆弛了些。“郡主,不因知曉秦昕定仍在此,才來找我的麼?”秦昕笑道。橫他一眼,棲雁懶得和他做口舌之爭,入亭坐在石凳上,享受著微風拂面似能吹走煩憂。她不言,秦昕亦不語,只在旁單手支著下顎,定定看著清麗之容,直看得棲雁有些氣躁起來。

“任無影,他們應因與銘煙之死無關。”這人不說話也一樣煩人!只是,自己何時起如此容易心浮氣躁了呢?“哦?你如此輕易便信了他們?”擺了擺食指,“一來他們所言與你所探得的吻合,並無罅隙,二來……”攤開右手手掌,“還記得麼,昨日銘煙在這兒寫了什麼?”“蘭?”秦昕皺眉深思,瞧向棲雁,“你明白她所指為何了?”“你猜呢?”棲雁怔怔看著自己的手,問道。“與蘭家有關?”昨日鄭銘煙望她的眼神分明有事相告,卻又苦於口不能言,與她有關的事,又寫下蘭字以表,那麼……“也許吧,銘煙確然聽到了,或看到了什麼,可這蘭字指的卻非為此。”從腰間摸出個廣口小瓷瓶,輕輕撥開瓶蓋,裡面冒出‘嗡嗡’聲。“這是…蜜蜂?”“不,這是銘煙特別培育的‘弩鋒’。”“弩鋒?”秦昕眼眸一亮,早有耳聞,卻是頭一回真見,據穆鶴言道,此弩鋒可於百里內覓出常人聞之不到寒蘭花粉的氣味,上回,呃……“你該記得的。”棲雁斜睨他,“鈴兒被綁時,身上便被灑上了特製的寒蘭花粉,誰料……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昕謙遜道:“在下也著實花了不少心思才遮掩得了。”其實穆鶴配置的香料可混淆所有異味,之後他還是對製出這寒蘭花粉者佩服不已呢。“這麼說來鄭姑娘定是在被害前,往那人身上灑了寒蘭花粉?”“嗯。”棲雁頷首,糾正道:“是重製的寒蘭花粉,沾身百日不褪,絕難遮掩。”上次之事使銘煙痛定思痛,重配此粉,但想不到在用上時,卻是……隱下黯然,“那粉本製成球狀藏於她指甲中,如今已不在了。”今日特意去確定了下,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