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是難以討好!如何是好?若到時真有異動,我又是去或不去?”關磨心中天人交戰,搖擺不定。

如此這般靜候許久,紅霞漸去,深邃沉重的水墨藍色佔據天空,涼風陣陣,潭邊熊熊大火光焰晃動。

那兩個中年男子釋放元威,獸類禽類本能避離,關磨感受得一清二楚。

這般搖擺不定、惴惴不安地等候多時,終於,關磨漸聞蹄聲、呼吸聲、低語聲,料想是花果山孫行率眾來此,不由心中大振。

那十二個漢子自然也聽到了幾人下水、幾人上樹,不過幾息便躲得不露痕跡。

關磨聽得人馬聲漸近,正當興高采烈之時,猛然醒悟,那群人馬絕不是從花果山那方位來的,反而是從先前彌天爛指的那九曦村的方位而來。

“難不成……”關磨驚出一身冷汗。

人馬之聲向著火堆包來,彼時,關磨已是聞得一股腥臭,那蠻貐獸闊口張開,一腔血臭氣飄入關磨鼻中。

“黃老先生,那火堆處應是有你村中之人吧,你須得告誡他們一聲,切莫輕舉妄動,否則,你怕是得不到善終。”蔡蓉嘶啞年邁的聲音幽幽地傳入在場幾人耳中。

她開玄境的修為,真念威能頗大,瞬間便將四下隱匿的人找尋而出。

關磨只覺一股無形之力蕩過,自己毫髮無損,但方位卻是必定暴露了,當下也不再遮掩躲藏,而是探出頭來。

一看之下,一老嫗握著一個老者,其後兩人騎在異獸之上,他辨認不出,再其後便是人影綽綽,雖看不清楚,卻知來人眾多。

果不其然,樹上躍下一人,正是那紅面漢子:“村長!”他驚喝一聲,旋即問向其他人:“你們是誰?你這老不死的,快放開村長大人!”

蔡蓉眼角一跳,她容顏衰老之後,最忌諱別人說她年老色衰,現下一聽,自是氣急敗壞,揮手便是十幾點寒芒,攻向紅面男子的眉心、雙目、心臟,盡是要害之處。

紅面男子眼瞳一縮,就地一滾,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躲過。

“誰在大呼小叫,我便捏死這老頭子!”蔡蓉枯橘之皮皺起,顯得無比猙獰:“全數滾出來!十三人,莫要妄想偷襲,開玄境與淨昧期的分別,猶如雲泥!”

水花濺起、樹葉飄落,十二人站定在火堆之旁,看著黃胥與蔡蓉。

“平壑、平淵,你二人將他們綁縛起來。”蔡蓉下令道。蔡平壑翻下狐面鬣,就要動手去做。蔡平淵卻是疑惑不解:

“家主,不將他們殺掉?留待何用?”

“叫你做你做便是了!廢什麼話?”蔡蓉尖聲怒斥自己二兒子,不容拂逆。

蔡平淵面露不悅,告罪一聲,便扯起蠻筋,將那十二人綁縛起來。那十二人怒目瞪視,卻不敢輕舉妄動,一個是憂慮黃胥安危,一個是懾於蔡蓉元威。

十二人齊齊跪倒在蔡蓉面前,蔡平壑、蔡平淵分立在她兩側。

驟然,蔡蓉大喝:“不對!還有一人!”

眾人一愣,唯有黃胥同樣知曉,不遠處的一棵粗大象樹之後,還有著一人,真念感知下,不過是一還未去除塵翳的修者。

萬籟俱寂,火堆兀自發出“嗞嗞”之聲,等待半晌,也不見象樹之後有何異動。

“一個都盤階的螻蟻,怎會在此處?”蔡蓉老奸巨猾,恐其有詐,一時間靜觀其變。

僵持片刻,蔡平淵按捺不住焦急,暴喝一聲:“何方鼠輩,膽敢在此裝神弄鬼?給你三息時間,不然連你一起將這棵象樹轟成碎渣!”

蔡平淵面生絡腮鬍,凶神惡煞,一身肥膘顫顫巍巍,惡氣十足。

“三!”蔡平淵大喝,落葉紛飛。

“二!”一息之後,再度大喝,衰草被連根拔起。

“一!”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