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關磨凝實著這十餘塊煤炭,觀黃胥失魂落魄的反應,應是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一時之間陷入呆滯。

“前輩,前輩……”關磨出聲呼喊道。

黃胥陡然一震,木訥地看了一眼關磨,隨即眼中光彩逐漸亮起,道:“沒事,這十幾塊煤炭不知為何物,拿回去生火應是有些用處的。”

言罷,便將煤炭收入懷中,鼓鼓囊囊。

熾烈的氣息一閃既沒,關磨自是在心底嘲笑黃胥的拙劣,不過卻並未點破。

黃胥迫不及待地開啟中間那層抽屜,其中放著一件袍服,他用手指搓了搓,驚歎了一句,面龐上皺紋都漸漸舒展開來,卻發現這件袍服有些狹小,他難以穿上。

黃胥暗歎,再度仔細翻找,發現這抽屜之中的確只有這一件袍服。

最後,他一把將最頂上那層抽屜抽出,一個三尺見方的盒子就這樣落下。黃胥伸手一託,穩穩將之平方在地。

只見其中擺放著約莫三十餘個瓶瓶罐罐,小的猶如酒樽,大的卻像骨灰之罐。

如此之多的玉瓶瓷罐,黃胥自然不可能兩手將之全部帶走,只得用那件袍服裹著這些瓶瓶罐罐,綁縛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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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算計

他不敢劇烈晃動,生怕那些瓶瓶罐罐碎裂,其中的丹丸藥液變為廢物。

“小子,這寢殿之中,可還有什麼寶物?”黃胥環顧四周,問道。

關磨搖了搖頭,“其餘的東西,能不動則不動,否則引發一些前輩你也承受不了的陣法,我們便灰飛煙滅了。”

“灰飛煙滅的也只是你,老夫自有保命手段。”黃胥心中暗道。

兩人迅速走出寢殿,唯恐再有何變故。

出了寢殿之後,那池塘中的假山已無影蹤,再遠處則是一片黑暗,連月光也不能透射。唯有其旁四五十丈處,一座足以用“巍峨”形容的大殿矗立著。

黃胥瞟了一眼關磨:“接下來,我們便去那主殿之中看看吧。”

關磨卻有些遲疑:“前輩,這寢殿之中許多陣法,我都已不能盡數破解,只怕那主殿之中,更為兇險,一個疏忽,我倆可能便會命殞當場!”

主殿巍如雄山,嶔崟之勢比之關磨見過的許多雄奇高山還更甚。那一片片斂聚著光華的寶瓦,不知價值幾何。亭臺樓宇之間,更有獸禽雲霧顯現,偶爾傳出笙簫箜篌之音,讓人不寒而慄。

黃胥面露為難之色:“現在這樣,我也不是那老嫗的對手啊!那時不還是得死,還不若現在搏上一搏,萬一獲得某種機緣了呢?”

關磨心中冷笑不止,“即便有機緣,也得落入你手中”,他佯裝疑惑地說道:“前輩,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流觴劍之威,足以讓你與那蔡蓉匹敵了吧?”

黃胥喟然長嘆:“我有利刃在手,她何嘗沒有?少年郎,生存於世,便如同一場博弈,暗棋越多,後手越多,便能活得越長久。放手一搏,那是莽夫所為,凡事,都得看破虛妄之後,再做定奪,切不可一廂情願!”

宛如一位長輩在對一個後輩諄諄教誨,關磨稚嫩的面龐,不諳世事的神色,讓黃胥不由自主地說教起來。

關磨點頭應是,這些話,他早已在華翟口中聽過了,當時疑惑不解,現下,卻是深切體會到其中真意。

“前輩所言極是。”關磨雙臂被縛,無法抱拳作揖,只得躬身。

黃胥捋了捋鬍鬚,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所以,便去那主殿看看吧,這一切,皆是為了你我能逃出生天。若能脫出此地,日後我可收你為徒。”

關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