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地看著黃胥,似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連忙應是,感激涕零溢於言表。

兩人再度向前走去。

玉石鋪就的地面依舊熠熠生輝,難以估量,這九曦宮若是換成凡俗金銀,得堆成幾百座千仞金山銀山。

涼風徐來,吹得關磨髮絲微亂。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一路避過不少陣紋烙刻,終是來到了主殿門戶之前。

潭面上那處門戶,與這東宮中的主殿門戶相比,前者如狼獾大開獠口,後者則如獅虎血盆闊口猛張,殺機更為凌厲猛烈。

關磨雙手被綁縛多時,有些痠麻,他再度點燃真念中那殘存的字元,金芒驟閃,那門戶中隱藏著的種種呈現在他眼前。

數以億萬的元氣化作絲縷,在虛空中循著某種軌跡遊走。四面八方皆以無上秘法烙刻下了繁雜深奧的陣紋,其中妙諦指不勝屈,難以一一揣摩通透。

門戶之下,嵌著一大塊色澤靛青的寶石,其內有著星星點點,像是無盡星空被收在其中。一股韻從中傳出,穩固著元氣與陣紋,使整個陣法愈加圓滿。

此種手段,乃是陣法之道,臻至極巔的表現。

“小子,我隱約覺得,這門樑上的磚瓦,都隨時可能化作一柄柄刀劍,向我們劈砍而來。”黃胥面色凝重。

關磨自然知曉,一旦踏入這門戶之中,怕是連一粒塵埃都會刺瞎他們二人的眼睛。

黃胥來回踱步,仰望主殿,想要以其他方式破入其中,怎奈這恢弘的宮殿之上,每一寸都佈滿殺機。躍上房簷,破窗而入,只是自尋死路罷了。

他拇指摁住中指之上的戒指,神色肅穆。

黃胥心急如焚,一處側殿寢宮便有這般逆天之物,主殿之中,好處必定更多!難以想象的傳承必不會少,一夜之間,修為或許就能連上幾個臺階,一步登天!

他繞至主殿西南一角,發現此地元氣波動略微弱了不少,圍牆之上繪滿了猛獸撲殺之姿與兇禽展翅之勢,似乎稍有不慎,這一隻只栩栩如生的獸禽便會徹底活過來。

黃胥遙遙看見關磨立在原地,呆若木雞,應是在思考破陣之法。他卻難以等待,這九曦宮千年一現,怕是日出之時,此地便會消失無蹤。

若未能從此地出離,那便是會在這被困上一千年!

這是黃胥決計不願看到的,外面五彩斑斕的天地還等著他,他深思熟慮,今日的一切,都照著他的詭划進行,他不願節外生枝。

“罷了,再拖下去也無任何意義。”黃胥發現主殿四周陣法密佈,只能動用那所謂的“暗棋”了。

回到門戶處,關磨仍怔怔地呆立在原地。黃胥道:“小子,看來是我對你寄予的希望太過了,還以為覓得那驚才絕豔的天才之輩,不想你不過是在陣法一道略懂皮毛的凡人而已,罷了,讓開!”

充滿不屑的聲音四散開來,關磨微微一顫,如行收走肉般挪動腳步,閃到一邊。

“此人肉殼比之常人強盛許多,可拿來當作肉盾,暫且讓他與我一起進去,以備不時之需。”黃胥自忖。

“西宮與北宮,還需他助我破入。”黃胥再布後手,心機深沉,將關磨可用之處榨乾。

沉吟片刻,他像是在對關磨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現下,便是動用‘暗棋’的時候了。”

黃胥將手伸入懷中,正欲掏出一物,突然聽得一句:“且慢!”

一旁的關磨大喝一聲,神色泰然自若。黃胥皺眉看向關磨,不知他此時出言制止,又是何意。

“這門戶之陣……我已破了……”關磨語氣飄渺,聽不出情緒,如那銀毫細雨,似有形影卻無法把握。

黃胥一愣,手從懷中伸出,問道:“你將這門戶之陣破了?”

關磨點了點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