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語,大步流星地向著門戶之中走去。他步法極為怪異,在門戶之內躑躅,繼而揚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立在那靛青色的璀璨石塊之上,模樣實在滑稽。

一靜一動,似乎暗含某種節律韻軌。足足一刻時分,關磨才進步向前,終是一步跨入門戶之中,立在前殿之中。

黃胥已然驚呆了,他甚至起了愛才之心,欲將關磨收入門下,讓其為自己效勞此生。

“前輩,三息之後,躍上那塊巨石之上。”關磨開始淡淡地說道,也不管黃胥是否回過神來。

黃胥一愣,默數三息之後,躍上那塊靛青星辰石。緊接著,關磨不時讓他趴伏在地,如野狗一般爬行,或讓他曲折身子,擺出令人捧腹大笑的姿勢。

又是一刻半,黃胥臀腚朝天,兩手翹起蘭花指,下巴拄在地面。關磨道:“前輩,維持這姿勢,圍著那塊巨石左繞三圈,右繞七圈半,再五體投地,仿照蛇遊之態,出得門戶,便大功告成了!”

關磨正容亢色,無半點笑意,黃胥心中殺意騰騰,卻只得強行按捺。

黃胥扭曲著肉殼,緩緩蠕動而出。一過門戶,他便一躍而起,狠厲地盯著關磨:“小子!你莫不是在耍我吧?你方才怎沒做出這些姿勢動作?”

“前輩,你有所不知,陣法中的陣紋、韻軌、節律每時每刻都在改變,那億萬到元氣更是飄緲無蹤,我只能當機立斷,耗費大心力來為你尋解破陣之法。”

關磨言語懇切,眉尖眼尾盡是惶恐焦急之色,唯恐黃胥不信他似的。

黃胥見關磨這般畏懼自己,轉念一想:“他不過是一十歲出頭的雛兒,我怎總是將其當作老謀深算的奸猾之人,這小子,應是任意被我玩弄於鼓掌之間的。”

“罷了,那就繼續深入。”黃胥神色怡然,打量起這廳堂。

這前殿方圓能有百丈,穹頂高約七八十丈,七彩光華遊蕩在這殿宇內。

長案高几之上,擺著香爐,神異的是,那寶瓶狀的香爐之中,一隻只駿馬形狀的煙霧從中奔騰而出,在這廳堂之中馳騁。

十六張矮桌上則放著兩隻青花茶杯,其中自然無茶,杯蓋放在一旁。

黃胥目光落在一個倚在格架上,猶如凝住了一般,一動不動,根本無法移開。

那格架共有六十四個格子,每一個格子之中,皆有一物,或是青翠欲滴的盎然生機之草木,或是神光燦燦的內韻無窮之瑰寶,抑或是一頁漿紙、一張獸皮、一卷竹簡。

格架之上,八八六十四種物什,不一而足。一層薄如蟬翼的彩霞,自格架上而下垂落,迷濛而魅惑,如墜雲山霧海之中。

“上古戰帛,記載了當時稀珍的戰技術式,流傳至今的,不過當時萬之一二,更何況是記載在戰帛之上的戰技,只怕是早已失傳!”

“還有暝邃竹篾,據說以之編織的竹籃,可盛天地間最古老的那一批元氣,入藥煉器,皆為上上之選。”

“這……這難道是……吞極礦!竟是拳頭那麼大的一塊!”

每一隻吞極雀的胃袋之中,自誕生以來,便有著一粒吞極礦,它那神異的稟賦,正是託這一粒微乎其微的吞極礦帶來的福。“半截木劍……”

“骷髏頭……”

“那難不成是……上古丹方?”

黃胥震驚地看著這格架之中的種種物什,偶有幾件,他能說得上來,便會喃喃地說幾句。

長吁短嘆一陣子後,黃胥側頭看向關磨,蒼老的臉已有些扭曲:“小子,你格架之上的陣,你能破麼?”

關磨搖頭:“此番是真的技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