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問詢,一路上他一言不發,此刻才問向清風獼。

清風獼腳快口也快,立即說道:“你便要去那南鯤都對否?火焰山之位與南鯤都之位有著一段相同的路程,我順便捎帶你一程,還不謝我?”

關磨翻起白眼,撇嘴道:“謝你猴恩。”

清風獼聽不出他話中的暗諷之意,心懷大暢,話語也多了起來:“關公子,你們人族都城,是否真如大王所說的那般一樣?”

“哪般?”關磨問道。

“酒肉隨便吃,膚白貌美的母猴子隨處可見,眾人見了猴爺,無不戰戰兢兢,磕頭膜拜。”清風獼雙目放光,滿臉期冀地偏頭問道。

關磨嗤笑一聲,正欲反駁諷刺兩句,但一想到自己似乎也涉世不深,兩年間一直在泉音書院中修煉,對紅塵也不甚了了,便不多言。

“看來的確如此,我定要加緊修煉,化成人形,去那南鯤都轉悠轉悠。”清風獼自語。

關磨疑惑:“師兄許諾,你們化得人形,便讓你們去人族都城歷練麼?”

“那自然不是,我們還須得說一口流利的人言,還得注意舉止言行,諸般種種,透過考校之後,才能入世遊歷!實乃煩躁啊!”清風獼想到這一節,先前的憧憬頃刻消散。

關磨暗暗發笑,與這清風獼攀談,他心中斷臂之哀、下山之鬱,倒是疏解不少。

“你叫什麼名字?”關磨問道。

清風獼隨口答道:“山野遺種,要什麼名字?”

“你日後行走紅塵,與人族或其他異族打交道,總不可能沒一個稱呼雅號吧?”關磨笑問。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清風獼腳步慢上許多,自是開始思索起來。

關磨繼續說道:“你想,你大王都有姓名,孫行,叫上去多麼飄逸瀟灑。日後你震動四野,大家總不能叫你大獼子吧?”

清風獼卻是反駁道:“那可是大王,何種地位何種實力?我一無名小卒,怎能與大王比肩?”

關磨卻是一笑,心想師兄麾下,倒是擰成一股繩,無論是猴猿或是猩狒,都對他尊崇有加,即便是背地裡,也是十分敬重。

關磨道:“難不成因為一個名字,師兄便會判你犯上之罪?我關磨即將離去,想為花果山獻一分力氣,可惜實力卑微,便想送你一名字,可好?”

清風獼一想,頓覺言之有理,當即求名道:“關公子,煩請你啦!”

關磨說:“我見你天真爛漫,便取這‘天爛’二字,望你天天爛漫,無憂無慮,可好?”

清風獼抱著關磨,騰不出手來,否則必定拍手大讚,於是只是嘴上說道:“關公子,甚好甚好,可否告知在下全名?”

關磨沉吟:“你既是一隻清風獼,便順勢叫你彌天爛好了,你道怎樣?”

彌天爛自是喜不勝收,不住念著“彌天爛”三字,似是收穫了什麼寶貝,腳步輕快不少,突然大喝一聲:“我彌天爛也是有名字的野種啦!”驚起六七隻歇息的啼虛雞。

“山野之種……野種……”關磨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這個詞的意義。

關磨也是一時興起,當下心中苦惱焦愁已是所剩無幾,與彌天爛扯東扯西起來,一會兒說那石麓山脈中的奇異詭地,一會兒又說那一個個隱門秘派的少年俊傑,此間關磨說少聽多,增長了不少見識。

“話說花果山以東,有一處峽谷,其中洞窟密密麻麻,少時我與幾位同伴前去探險,竟是目睹那洞穴之中游出一條蒼蚺,皮質如金似玉,粗細足有一丈,長短卻是不知……”

“還有一次,我循著一陣滔天水聲前行,竟是找到一處天瀑!那景色當真是壯觀至極!其旁峭壁之上,還有一個大洞,料想其中也隱藏著什麼禽類猛獸。”

“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