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最近一個門派,叫做玄伏門。一次那玄伏門一個小兒,竟揚言要殺了我取我腦花兒來吃……雖然我也知道挺好吃的……”

聽聞他最後嘀咕一句,關磨“噗哧”一笑,隨即問道:“接下來呢?想必你把那小子吃掉了吧?”

“那小子塵翳都未除淨,吃著著實塞牙,還有一大股灰塵的味道,我把他腦花兒、都幹盤冠、五臟六腑什麼的都吃掉了,然後喝了幾口血,剩餘的就當給他留個全屍罷。”彌天爛答道。

“那還叫全屍?”關磨撇嘴。

日上三竿,一路上關磨聽彌天爛談天說地,心馳神往。諸如那長滿石碑、陰風怒號之地;珍玉堆砌、上古遺種之巢;峰叢連綿、雲霧隱掩之宇,種種奇聞,一一落入關磨耳中。

經過一泓潭水,遠無邊際,幾隻飛禽在水面輕點騰挪,煞是逍遙。此時已是正午,大日當空而照,潭中似有一輪火球,那幾只飛禽爭相叼啄那大日倒影。

彌天爛腳步收歇,說道:“先在此地休息片刻,待我下水摸幾隻肥豚美魚起來,果腹果腹。”

一人一獼趕路約莫兩個時辰,關磨只覺傷勢恢復得七七八八,只有提起元魄之時,胸悶氣短,氣血上湧,甚是難受。

“彌兄可要小心,這潭你我不知深淺,唯恐其中有著水獸生怪,打你個措手不及!”關磨提醒道。

他舉目張望,這四周已盡是螺紋杉、象樹,不見那炎溪柳、華菁樹等豔麗樹木,料想已是離花果山極遠。

彌天爛說道:“這條路我走過不下百遍,這潭水安寧得很,只有一些鏘魚、烏鯰,極好對付。”說著,掏出懷中瓶瓶罐罐,縱身下水。

關磨無以可聊,與影鷂逗樂一會兒,便拿起那瓶瓶罐罐左右擺弄。

“盡是香料醬汁,這彌天爛倒與我所見略同,口腹之慾,方位至上啊……”關磨想到,見彌天爛許久不上來,潭面又極為平靜,他便向四處轉去。

“這是什麼樹?書籍上未曾見過……”關磨走到一棵樹邊,心生疑竇,轉而覺得自己見識淺薄。

晃眼一瞟,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一般驚喜:“竟是‘白茴’!”關磨驚撥出聲,連忙跑了過去。

“這可是香料之中的魁首,竟然生長在這種荒山野嶺,出乎意料。”關磨暗忖,“待我加工一番。”

回到潭邊,他尋到一塊圓滾石頭,將白茴墊在一塊扁平石頭之上,正欲將之磨碎,潭水卻是突然一破,鑽出一隻溼漉漉的猴子來。

彌天爛搖頭甩了甩臉上的水,一手抓著大把魚尾,大小不一、形態迥異的魚類被他抓在手中,他面露得色:“不知為何,今日水下魚類眾多,什麼鏘魚烏鯰自不必提,一些見都沒見過的魚類竟是成群結隊,一時手癢,便抓了這麼多。”

關磨大驚之下,一數彌天爛逮到的魚竟有二十七條,一隻手竟是生生抓了十多尾,膂力驚人,關磨自問在水中做不到這些。

將魚放下,一人一猴便四處尋找柴禾。

關磨以象樹枝穿起一條鏘魚,如垂釣老翁般,在火堆旁右手握住橡樹枝烤魚。

鏘魚鱗片堅硬比鐵,尋常菜刀砍在它身上,便會發出“鏗鏘”之聲,由此得名。唯有將其烤熟,它鱗片便會自然剝落。

不一會兒,鏘魚便光溜溜一條了,油水滴落,助長火勢。

但是,這鏘魚看著肉質鮮美、色澤動胃,卻發出一股極其腥臭之味,聞得關磨是直欲作嘔。

“這是什麼魚?怎烤熟之後這般惡臭?”關磨捏鼻問道。

彌天爛一口咬下手裡拿著的一串蛇鯽,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