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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無,幽怨淒涼,不知為哪般。他隱隱覺著是與駙馬有關,不禁移步循聲過去,想要勸解她一番。
公主寢居的小院花樹紛雜,卵石小徑順著水岸彎彎曲曲,堂前掛著“住春堂”的牌匾,竟是皇帝李隆基手書的,李巖進了住春堂,一眼瞧見永穆公主坐在圍屏胡床上,哭得跟帶雨的梨花似的,任誰見了都心痛。
搬個月牙凳坐在她跟前,李巖安慰她:“姐姐,那幫子權貴子弟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必擔心,以後再也不會上門欺負姐姐了。”
李巖的話雖起了些效果,但她一時收不住淚,香肩一抽一抽的,邊用絲帕抹著淚,邊哽咽道:“多謝弟弟,今天要不是你出面,姐姐還得給他們侍酒。讓弟弟見笑了,這駙馬府,表面上看著風光罷了,其實無權無勢,我也很少能見父皇的面。”
“姐夫的性子也是好的,至少欺不到姐姐頭上,只是這裡裡外外的,都得姐姐操心。”李巖面露微笑,溫言勸解。
“弟弟,你說我倒了八輩子黴,嫁給這麼一個窩囊廢,父皇當初說奴家善良本份,嫁出去擔心受駙馬欺負,就選了老實懦弱的王繇,他父親是安定公主的駙馬,安定公主霸道,四處搶美少年到府上當差,他父親都不敢說三道四,老實怕事兒,父皇說這樣的人家,才不會讓我受委屈,可是,不曾想……”永穆公主像見到親人似的,一腔幽怨,滿腹心事,全都抖露在李巖面前。
還有這等表哥表妹的事,這我得說說近親婚配的害處,不能眼睜睜看著永穆公主在水火裡煎熬,不知什麼心理作祟,李巖侃侃而言:“藥王孫思邈說過,三代之間的直系血親,包括父系和母系,就像你與王駙馬這樣的表親,生下的孩子不是痴呆,就是平庸弱智,還帶著各種先天性疾病,你不相信,到四處去訪訪,看我說的是真是假……反而像我和姐姐,雖是同宗,但已隔了五代,如果生下的孩子必定冰雪聰明。”
今天的事兒多,永穆公主心神一直處於激盪的狀態,這會又被李巖講近親婚配的害處,痴呆,先天疾病什麼的嚇壞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拍著欺霜賽雪的酥胸,丁香小舌微吐:“諸天神佛,幸好還沒與駙馬圓房,要不然生出個痴呆孩子怎麼辦?”
“姐姐,你們成親二年,還沒圓房?”李巖很是好奇。
“你不知道吧,這裡邊規矩多呢,駙馬與公主成親後,先是公主的侍女與駙馬圓房,回來稟報,說駙馬身體如何,再由公主宣旨,傳召駙馬……我母親也說,須等到十八歲後才圓房,好生養——”永穆公主忽然停住了,一汪秋水般的明眸緊盯著李巖。
巖哥兒正聽得有神,剛才說什麼來著,他與我雖是同宗,但已隔了五代,生下的孩子必定冰雪聰明……永穆公主端莊清麗的臉兒已落下兩片紅霞,該死的巖哥兒,瞎比喻幹什麼,他不知道麼,只要上了宗譜的都不能婚配?
李巖一付古道熱腸的樣子,還在絮叨:“姐姐你趁早休了駙馬,找一個像弟弟這樣的好男兒,免得影響下一代——”
永穆公主東張西望,視線落到牆上掛著的荊條,那是專門懲罰駙馬用的,急急走了過去。
玉臂高高舉起荊條,永穆公主淺嗔薄怒別有一番風情:“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尋姐姐開心是不是?”
“姐姐,你別打我,我這是有口無心,打個比喻。”李巖這會兒傷似乎全好了,溜得比兔子還快,幾步就跑進了水岸邊那幾樹梨花叢中。
一池碧綠的春水映著梨花,白衣勝雪的少年回頭張望,更顯清俊出塵。
手拿荊條的永穆公主芳心一顫,俏臉羞得如枝頭的桃花一般。
10。波斯胡(上)
這一段朱雀大街處於東市西市之間,最為繁華熱鬧,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從來就沒個清靜的時候。
往東走過兩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