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最親的人,這種認知,從不曾像今日這般清晰,她知道,不論任何事情,他都會擋在她身前,護衛她、呵護她,為她營造他能給予她的最好的生活,與同心珠無關,與空間無關,他說了,他能找回兒子……

被理智壓制住的恐懼、擔憂、焦慮……此時慢慢地,全都掙脫了牢籠,呼嘯而出,玉兒僵硬的身子慢慢發軟,打著顫,最後無力地癱軟在丈夫懷裡,失聲痛哭:“丟了,孩子們,哇——”

妻子的痛哭,讓雅爾哈齊的心臟緊緊地縮成了一團,他緊咬著牙,把妻子癱軟無力不停打著哆嗦的身子抱起來放在膝上緊緊摟著,輕聲道:“放心,孩子們不會有事兒的,你別自己嚇自己,那倆小子有多滑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和一般四歲的孩子不一樣,只要沒暈過去,他們就肯定能把自己護好的。”

話雖如此說,雅爾哈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孩子們的腦子是好使,可架不住人小力弱,遇上暴力時,他們倆能熬過去嗎?

此時,外城的一處房子內,只著中衣的雙胞胎高踞上座,看著下手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黃臉漢子道:“怎麼樣,外面風聲緊了吧?小爺們方才就和你說了,小爺們不是一般人,你既不是反清復明的亂黨,麻溜地把小爺們趕緊送出去,若不然……”

“若不然,等各個衙門的人搜出你們後,嘿嘿,你們就有得瞧了!”

“衙門的人不可怕,發怒的阿瑪、舅舅們會很嚇人。”

“二哥?舅舅們拳腳是厲害,可是阿瑪平日也沒多嚇人呀?”雖然,阿瑪嚇唬過他,可弘英一點兒不覺得阿瑪會比一把捏碎了茶碗的三舅可怕。

弘芝想了想:“如果沒額娘在一邊盯著,阿瑪發起脾氣來很可怕,大哥說,當年阿瑪為了訓練他的自保能力,下手比現在上書房的師傅們可狠的不是一點半點!”

弘英揚起小眉頭:“阿瑪平日看著沒什麼呀,額娘不是說他總像個孩子?”還總搶他們的東西。

弘芝聽著弟弟提起額娘,開始發愁:“三弟,咱們這回回去麻煩了,你說,額娘發現我們丟了是不是會哭?你說,害額娘哭了的我們,阿瑪會不會打爛我們的小屁股?”

弘英打了個哆嗦:“打爛?二哥,你別嚇唬我,有額娘在,阿瑪不敢打我們。雖然,因為咱們和他搶額娘,他揹著額娘揍過我們兩回……”

弘芝有些不安地開始揉搓中衣的衣袖:“三弟,可這回我們把自己弄丟了。額娘平日是不讓阿瑪打我們,可是,她為了我們以後不會重蹈覆轍,弟弟,額娘也會狠心不理我們,然後由著阿瑪折騰的。”當初,大哥傷痕累累時,額娘雖然心疼,可卻並沒制止大哥繼續跟著阿瑪習武,她說,作為長子,大哥必須很強,至少得能自保。

弘英先前本來沒把這次被擄當回事,此時聽了弘芝的話也開始有些擔心了。

“二哥,咱們去跟瑪法求救吧!”瑪法肯定不會讓阿瑪打他們。

弘芝鄙夷道:“你豬腦子吧?你想以後被大哥成天在耳邊唸叨為子之道?或者你想以後天天被大哥找著藉口欺負?”大哥說了,他們一家子六口的事兒,是屬於內部事務,得在家庭內部解決,不能借助外力!

弘英苦惱地拿起桌上的一隻碗扔在黃臉漢子的頭上,“都怪你們,小爺們以後的日子難過了,難過了,都是你們的錯,今天惹哭了額娘,阿瑪會發瘋,十堂叔、四堂叔、舅舅們也不會再護著我們,慘了,慘了,以後的日子會像大哥說的,跟進了地獄一樣,完蛋了。”

弘芝看一眼被碗砸得直抽氣的黃臉漢子,“弟弟,我們現在回去,應該、說不準、有可能不會那麼慘,嗯,要趕在額娘知道以前,只要額娘不知道,我們回去了,男人們興許頂多當我們多了次歷練……”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