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那拉氏住了口,笑道:“……這越說越遠,暉兒前些日子還直後悔不該先走一步,讓普兒一個人被幾個兄弟攔了,說自己沒盡到護佑弟弟的責任呢。”

“不過是兄弟間的小矛盾,偏被那些小人給利用了,好在太后出手,震懾了一干宵小,倒也無甚大事兒。”

烏喇那拉氏嘆口氣道:“若世上沒有這樣的人,這日子該有多好過?”

玉兒道:“總不能讓這些臭蟲壞了我們過日子的心情,能踩死就踩死,踩不死多放些驅蟲的草藥,也就好了。”

烏喇那拉氏失笑,這個堂弟妹,還真是把那不喜歡的人當蟲子了?她當初就是陪著自家爺在宮內過了好些年謹小慎微的日子的,豈會不知道小人的難纏與可惡。偏這個堂弟妹就能把這些噁心人的事兒說得輕描淡寫,而她還真就能自顧自過著自己閒適、自在、輕鬆的小日子,讓人不歎服她的好心性都不成。跟她在一起久了,便連自己這個素來心思細的,也都覺得心寬了不少。

“聽說你那個庶出的二姐給太子爺生了個女兒?”

玉兒的眉一挑:“是呀,就前兩天的事兒,按例我也送了禮,我額娘還帶著二姐姐的生母進了宮去看她呢。”

“若是生個兒子,倒是後半生有靠了。”

玉兒笑笑,生兒子?以微兒的性子,兒子能養大嗎?反倒是生女兒好,女兒別人不會輕易伸手不是。好在,進了太子宮這許多年,聽額娘說,性了到底不再如當初那樣,如今知道收斂,也多了幾分心計,若不然,太子宮裡那許多女人,她怎麼就能順利懷胎生產呢?

太子的毓慶宮,可比皇帝的後宮還亂呢。

271巨坑

毓慶宮內,因為四阿哥拂袖而去,皇太子在地上煩躁地轉著圈兒,轉了半晌,一屁股坐在炕上。

“葛柱兒,你素來機靈,你說,爺欠國庫的銀子應該去哪兒弄?老四現在說要照章辦事,不替爺瞞著了,爺這是想拖都沒法兒拖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太監躬身道:“太子爺,您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奴才看得著急壞了,奴才自打知道您是為了銀子發愁,奴才這些日子也想了許多法子,您別說,還真讓奴才想著個點子。

奴才聽下面人說,伊拉哩格格與雅貝勒爺的夫人是親姐妹,上回雅貝勒爺的夫人與八爺的夫人打賭,奴才還跟著下注了呢,嘿嘿,奴才還贏了幾百兩銀子使。奴才聽說,這位雅貝勒爺的夫人是個不太看重錢的,若是她自己的姐姐開了口,她又知道這銀子是給太子爺您的,她不得二話不說就送上來?”

皇太子想了想,搖頭道:“五十萬銀子,她便是有,也未必願意拿出來,她若和伊拉哩氏姐妹情深,為何這些年只見送禮人卻從不來?再則,她一個女人,便是再輕財,可她還得顧著她的兒女不是?”

葛柱道:“太子爺,實在不行,咱就暫時借用吧,是她自己的姐姐開口,那又是她自己的嫁妝,也無須知會別人,讓伊拉哩格格好好和她說,她許是允了呢?等熬過這個關口,咱以後再還她就是,救救急,她總不會推辭的。”

皇太子皺著眉頭想了想:“伊拉哩氏還在坐月子,就讓雅爾哈齊家的來看她吧,就說伊拉哩氏想她了。你這會去和伊拉哩氏說,就說這兩天爺允許她見見她妹妹。”

“嗻!”

皇太子靠著想了一會兒心事,葛柱就去把差事辦完了回來覆命了。

皇太子看一眼葛柱:“葛柱兒,你說是誰把爺下面幾個使喚人借銀子的事兒捅出去的?老四性子雖然刻板,但從來說到做到,他說替我把這事兒掩了就會掩了,今兒他說是別人捅出去的,那指定就是別人捅出去的。你今兒也見了,爺問老四為何不幫著瞞緊了那幾個借款人時老四那樣子,委屈得很,還衝爺吼呢……唉,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