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是沉得下來的,又乖巧,比起將來弘曆那看不到的後代,卻還是這個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後輩更得人歡心、更讓人放心;還有,弘曆自己不也說他選的那個嘉慶才智平庸?就繼任者這一項,弘曆便會被捨棄的。與弘暉一對一時,弘曆都未必能贏,何況現在加上永璉後是二對一,弘曆真真是一點兒勝算也沒有的。”

玉兒咬了咬唇:“可是,弘曆有六十年執政經驗呀。”

雅爾哈齊嗤笑道:“經驗?只要給機會,只要能抓住機會,誰都能積累經驗,便是我這樣的宗室都能走到現在這一步,何況是皇子皇孫?皇上優秀的兒孫可不少呢。”

玉兒瞥一眼丈夫,他明明知道自己情況與一般的宗室不同的,不過,這話,玉兒也就不提了。

“弘曆萬一拉著人和暉兒對著幹呢?”

雅爾哈齊懶懶道:“那就是他找死。弘暉是嫡,有才有德,佔著大義的名份,便有那沒腦子的跟了弘曆,也難翻轉乾坤。再則,聽弘曆自己說起那些年的經歷便知道,他前期雖勤政,後期卻如唐玄宗一般耽於逸樂了,一個已慣於享樂的,你再指望他發奮起來處理朝政,卻是難了;再則,又怎知他不會仗著自己多出來那一世的經歷投機取巧?可是,做一個皇帝,最要不得的,便是這樣有僥倖之心的。治政,從來來不得一點輕忽。”

玉兒眨眨眼:“也就是說,弘曆沒一點兒機會?”

雅爾哈齊輕翹唇角:“若沒今兒的事兒,他躲在暗處積蓄力量,興許還真能讓他重登帝位,只是,有了今兒的事兒,卻是難了。”

打個呵欠,玉兒有些睏乏,卻仍努力睜著眼,她得等丈夫先睡了再睡。

“我原只是好奇,卻不曾想無心插柳,讓弘曆說出了心底埋得最深的一切,偏你還領著皇上、四堂兄一起聽到了,雖說是意外,卻是歪打正著。我救了暉兒又救了永璉,他必然視我為眼中釘的,原還擔心他使壞,現在,他所有的事兒,卻自有四堂兄和皇上處置,多好,再不需我們勞心勞力的了。睡吧,弘曆的事兒咱就別管了。”

雅爾哈齊輕笑著摟著妻子,滅了燈,閉上眼。

為了守護妻子兒女,他會牢牢抓著手上的大權,大權在握,雖不免勞心,卻自有許多資源可用,如此,卻是不虞一個小弘曆的威脅的。

便是將來手上的權利被收回,只要他無反心,皇帝自也不會動一位親王的。何況,根據今兒這事兒,不難推算出來,下一位繼位者是四兄,自己素來與四兄交好,現在,四兄又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想來,新帝登基後自己只會被重用,不會被疏遠。再者,便是為著妻子幾次救治,多年關心,這個真性情的男人,也不會對他家的人下手……

確實,四阿哥打一開始就沒想過對著這個打小養在莊親王名下的兄弟一家下手的。這樣心向自己的兄弟不護著,還自毀城牆,他又不傻。

只是,那個狂妄的庶子卻是真真兒讓四阿哥頭痛了,居然自號“十全老人”,哼,他的“十全武功”雖有鎮壓民變、平息叛亂,卻更多的是揚兵耀武、多管閒事;雖有維護大清反擊入侵之舉,卻更多的是小題大做,得不償失。

連皇阿瑪這般聖君也沒敢稱十全,他何敢如此!真真是狂妄之極!居然還敢評說自己這個老子諸般不是,自己再不是,他打自己這個老子手上接過帝位,也不該這樣,便是不感恩戴德,可連作為一個兒子衛護父親名聲也不做嗎?真真是個逆子,逆子!

四阿哥坐在書房,氣咻咻地喘著氣,哼,自己現在有能幹的嫡子,還有弘昀弘時,再怎麼也輪不到這個逆子來繼承家業。

喝一口茶,平息胸中沸騰的怒氣,四阿哥想著,皇阿瑪白日雖說那逆子做的是夢,可後來的意思,卻是信了這逆子之言了。也是,一個養在王府的庶子,若沒親身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