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清那人什麼樣子?”

尼堪摸了摸斷了的胳膊,“二十左右,臉上,身上很髒,穿著麻衣,比奴才高一個頭。”

雅爾哈齊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兒:“這藥,你們三個人分著用,爺就剩這一點兒了,所以,用過後,不許到外面傳,否則有人求上門兒,爺沒東西應對。可知道了。”

“嗻!”

雅爾哈齊轉身走了,留下一個侍衛幫著三人用藥。

格什圖看看小瓶兒:“少!”

一邊的尼堪給了他一拳:“少,正說明是好東西。”回頭對那侍衛道:“常泰,你可分勻了,別後兩人沒得用了。”

常泰道:“幾個臭小子,真好命,這藥,平日貝勒爺都貼身帶著的。”

三個傷員看著常泰一臉嫉妒的模樣,都驚奇不已:“常泰,你跟著貝勒爺時間最多,說說這藥是個什麼來歷?”

常泰擰開蓋子,一股藥香味散溢開來,幾人都覺精神一振。

“我一個奴才,能知道爺這東西的來歷?我就看貝勒爺以前自己用過,效果極好。貝勒爺這是擔心你們留下病根兒呢。英格,你小子先來吧。總不能真讓你以後只能看著媳婦兒眼饞不是。”

眾人又嘻嘻哈哈地取笑英格,英格知道此時嘴上討不了好,也不以為忤,由著常泰給他用藥。常泰學著貝勒爺,只在英格腰上滴了幾滴,也不給他揉,只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把那藥抹開,完了看著自己的手指頭嘆氣,“可惜,滲了一點兒到我手上。”

缺胳膊斷腿兒的尼堪和格什圖伸長脖子看英格的腰,卻見他腰上的那圈兒溼痕以眼見的速度快速消失,都驚訝地看著常泰。

常泰點頭:“厲害吧,這一下就滲進去了。嘿,說不準明兒英格這小子就能坐起來了。”

幫尼堪和格什圖用完藥後,那瓶兒已經見底了,常泰遺憾地嘆口氣,“已經很省了,還是沒剩下。”

另三人一起笑罵他不厚道。

常泰看了三人一眼:“懂什麼?你們想想,這血止不住了,用這一抹,就能止住,這樣的東西,是不是可以保命?”說罷嘆息著轉身出了門兒。

英格一看桌子,“那小子,連瓶兒都帶走了。”三個傷員面面相覷,常泰平日滿大氣的呀?

常泰邊走邊想,沒見識真可怕,這樣的寶貝用了也什麼都不知道,當初,他可看著貝勒爺受傷後用這藥一抹,就把血止住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常泰邊走邊想,是兩年前?三年前?貝勒爺收拾誰的時候來著?彷彿是個江湖武師?……

雅爾哈齊坐在大廳:“薩哈連,這天眼看著就黑了,那追出去的幾人怎麼也沒人回來傳個信兒?”

“奴才再著人去尋?”

若是平日,雅爾哈齊興許還多想想,現在知道媳婦兒的秘密後,他倒是膽兒更大了。

“你領幾個人去找找,別陷外面回不來了。”

“嗻!”

第二日,薩哈連在辰時才領著灰頭土臉的一干侍衛回來,雅爾哈齊坐在大廳裡,看著下面泥猴兒似的一群侍衛,嗤笑道:“都是精銳啊,哈,到現在,一個乞丐也沒抓著。”

“奴才等有罪!”一干侍衛全跪了下去。

雅爾哈齊一揮手:“得了,都是家裡的寶貝嗄達,平日守個貝勒府還成,上個山尋個人卻是不成了。”

一干侍衛羞愧地低下頭,無言以對。

“薩哈連,說說有些什麼發現?”

“奴才昨兒點著火把領了四個人一起追了出去,到了今兒天快亮時才尋著先前的幾人,之後就回來了。”

雅爾哈齊看看狼狽的幾人,搖頭:“可吃東西了?”

“回爺的話,打了幾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