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去洗乾淨再來,爺看著鬧心。”

**個侍衛都退了下去,在雅爾哈齊喝完一盞茶後,又都整整齊齊站到了他跟前。

“那個乞丐昨兒逃到山上去了?”

“是!”

“後來追丟了?”

“是!”聲音明顯低了許多。

“那乞丐跑得快?還是地形熟?”

“回爺的話,那乞丐跑得快,而且,他不走正路,哪兒草多他去哪兒,哪兒地形險他往哪兒跑,奴才們跟著追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看不到他影子了。奴才們後來又追了兩個時辰,就再難尋他的蹤跡了。”

“嗯,可看出什麼來?”

“回貝勒爺,那乞丐先跑得很快,後來就越跑越慢了,可惜,奴才們被他帶得滿山轉悠,跑高竄低的,也耗得沒什麼體力了,要不,準能抓住他。”

雅爾哈齊看看那回話的侍衛:“抓住?依那乞丐的力氣,除非你們一起上,否則,又得和屋裡躺著那三個一樣。得了,今兒時間還早,你們領著爺去看看。”看看那幾個精神萎靡的侍衛,搖頭:“薩哈連,你來帶路。”

入夜後,雅爾哈齊回到莊子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孃的,山太大,沒法兒搜。

玉兒侍候著他洗漱吃飯。

“一個乞丐,你追他做什麼?別理他得了。”

雅爾哈齊被媳婦兒一陣兒按揉,渾身舒服得直哼哼,“力氣大得異常的,在這個時間翻牆越戶進莊子的,我想著那個乞丐可能就是順天府在追的那個褚順。”

“可是,山那麼大,你怎麼找?除非是調個幾千人的人馬,否則,壓根兒別想搜出人來。”

雅爾哈齊攤平了四肢:“沒錯,山連著山,樹挨著樹,溝深林密,這個時節,一個人藏到山裡,可太難找了。”

玉兒想了想:“尋摸幾條獵犬咱慢慢找。”

雅爾哈齊搖頭:“爺不能總和他耗著,爺還有正經差事呢,那地裡該種的都種上了,也不能不管。”

“那就別管他,由著順天府的去找吧。”

“你們在莊子裡,我怕我出莊後,他趁隙來傷著你們。”

玉兒笑道:“莊裡有侍衛,又有分明,我也學過刀箭的,不用擔心。”

雅爾哈齊搖頭:“爺不能冒這個險。這個褚順,明顯仇視富人,你聽別的平民家有被偷過嗎?他偷的全是富人家的莊子。我在莊子裡,遇上了,還能制住他,爺沒在,你們力氣小,侍衛們雖有刀,也怕被他搶了去。”

玉兒想著有頭大老虎,不過,如果有外人,卻不好把老虎放出來。

“我和你一起進山吧,讓小虎去找他。”

雅爾哈齊聽了這個提議,心動了動。

“那頭老虎能尋著?”

玉兒點頭:“小虎鼻子可靈了,以前容容和他玩兒藏東西,他總能找著。”不像老虎,倒像狗。其實如果不是山高林密,分明也能尋一下。

夫妻倆本來打算私自行動,可是,孩子們知道他們要上山,都心動了,要跟著一起去抓壞人。於是,一場緊張的搜捕變成了一家子悠閒的春遊,當然,弘暉也沒落下,一起參加了這次冒險行動。

農曆三月的懷柔,春光盡現,山花亦隨處可見,一棵棵被綠色飽脹得沉甸甸的樹,一座座連綿起伏的群山,春的柔婉與夏的熱烈在這裡交織,草的清香與泥土的氣息在空氣中雜糅,大自然,總能給人的心靈帶來最激烈的撞擊,讓人感覺到季節的更替,忘記塵欲的煩惱,退離世間的紛擾,在山裡的時間,此刻,玉兒放開靈覺,再次體味生命的悸動……

一家人領著侍衛,邊走邊玩兒,摘山花,攀大樹,捕蝴蝶,追野兔……侍衛們揹著刀箭,隨時準備防備那衝出來的乞丐,倒讓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