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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姑娘稱呼我一聲周婆子便行。”
她迎了蘇月喬和顏箏碧落入了冬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說來還是姑娘有眼光,這冬院看起來雖然小,但其實卻不然,主屋與東西兩廂間隔著花壇,能隔開聲響,誰也吵不到誰。不像前頭春院,屋宇雖大,但幾間房隔得太近,誰屋裡頭有點事都瞞不住人。也不像夏秋兩院,景緻雖好,但臨著水,蟲子多。”
蘇月喬笑著點頭,從袖中摸出一兩黃橙橙的金子,悄悄地遞了過去,“我姓蘇,閨名喚作月喬,自今日起,我和碧落箏箏便要長住在冬院了,以後恐常常要叨擾周嬤嬤了,若是前頭司徒側妃有什麼指示,還煩請您能提先來與我們知會一聲,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留著給您裁身新衣裳穿吧。”
周嬤嬤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詫異和歡喜,她許久不曾遇見過出手這樣闊綽的美姬了,但到底是明淨堂的老人,她很沉得住氣,並沒有將心思顯露太多。
倒不曾推辭,動作熟稔地將金子沒入袖中,像是一件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那般,語氣平直地說道,“蘇姑娘客氣了,若是冬院裡缺什麼物件,您儘管來找老奴,吃食若有不合心意的,您也知會一聲。”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便忙又說道,“已經過了未時,廚上該早已經準備好了午膳。幾位先自個收拾收拾,等會便有熱騰騰的飯菜用了。老奴還要去和司徒側妃回話,便不在這擾了幾位姑娘清淨,若有什麼事,便叫冬杏,她是負責冬院的灑掃丫頭。”
周嬤嬤說完便去了,沒有一絲猶豫和遲疑。
蘇月喬皺了皺眉,以時下的兌價,一兩金可得八兩銀子,這並不是小數目,足夠小戶人家過上大半年。因為周嬤嬤是司徒側妃身邊的人,又極有可能將來還有機會打交道,所以她才會下這樣的重本去籠絡,誰料到周嬤嬤大大方方地將金子收下了,但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所謂的一斑而窺全豹,周嬤嬤的處事,許多時候代表著的是司徒側妃的態度,看來,韓王府以後的日子,過起來並不容易。
她隨即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有些為難地說道,“這樣說來,冬院裡只有冬杏一個丫頭了,而且周嬤嬤還說,冬杏是負責灑掃的。。。。。。”
蘇月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從前隨身伺候著的丫頭總有五六個的,這一路而來,駱總管不許她帶侍女,她凡事將就,過得有些辛苦,原以為到了韓王府便就好了,哪怕只撥給她一個丫鬟,她也能繼續將就著過下去的,誰料到司徒側妃這樣狠,一個院子竟只留一個灑掃的丫頭。
沒有屬於自己的丫鬟,倒並不只是生活上平添了許多艱難,更重要的是,沒有耳目,她無法打探到想得到的訊息,沒有替她做事傳話的人,有些事做起來便束手束腳。就好像耳目口舌都被人堵住,她現在被束縛在這個狹小的院子裡了,到底要怎樣才能培養自己的勢力?在陌生而危機重重的韓王府,她不管是想獲得韓王的寵愛,還是取得不容小覷的地位,都必須儘快扶植自己的勢力。
而現在,司徒側妃從一開始便給她設定了阻礙,令她舉步維艱。
碧落這些年來習慣了自己親力親為,倒並不覺得沒有貼身伺候的丫頭是件多麼為難的事。顏箏也覺得有些不方便,即將面對的那些生活瑣事,離開了碧落的幫助,她恐怕是一件也做不好的,但比之有個陌生人與她時刻相對,她還是寧肯花些心思重新學習如何照顧自己。
蘇月喬見顏箏和碧落臉上的表情呆愣愣的,似乎並未察覺到不撥給侍女其實是司徒側妃的故意刁難,心裡便有些無奈,但隨即她卻又沒來由地鬆了口氣,覺得心裡某個提起來的角落,終於徹底地被放了下來。
但她從來不將心思掛在臉上,仍舊笑容溫和地對顏箏說道,“正屋寬大,箏箏身上還有傷,便去睡正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