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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箏與碧落對視一眼,抬起頭來,直直地望進蘇月喬的眼眸,她低聲說道,“月喬的面相端華雍容,是註定能夠富貴的人,正屋該由月喬住才對,我和碧落願意住在東西兩廂。”
她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但她想蘇月喬一定懂她的意思,在四季園挑選屋子時,她和碧落並沒有像其他美姬那樣搶著要春夏秋院的屋子,而是靜靜等待蘇月喬開口,那時,蘇月喬就該懂得她和碧落的意思。
果然,蘇月喬深沉而探究的目光在顏箏和碧落的臉上不停打量,良久,她終於笑了起來,“那我便就不客氣了,冬院的主屋我住下了,若是冬院富貴了,那不論主屋還是側屋,總是能夠同沐恩澤的。”
她話音剛落,只聽外頭園子裡傳來一陣喧囂,那個叫冬杏的丫頭急匆匆地進了來回稟,“王爺在鶴翠堂飲宴,聽說從江南四府來的美姬們到了,便傳諸位姑娘過去呢。”
蘇月喬深深吸了口氣,正要到園中跟隨眾人過去,卻被顏箏叫住,“等一等!”
012 機會
012。
鶴翠堂中,韓王元湛正與藺雪臣喝得正酣。
他斜斜倚在沉香木製的雕花几案上,寬大的紫色錦袍鬆散,懶洋洋地耷拉在肩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和一小塊精碩的麥色肌膚,俊美無儔的臉上漾出一抹滿足而歡暢的笑容,他對著藺雪臣舉起手中杯盞,“三表哥忍辱負重,不遠萬里冒險來到北地,給湛送來這樣重要的訊息,湛感激萬分。這杯水酒,敬三表哥,聊表湛的謝意。”
藺雪臣目光裡閃爍著興奮,他立起身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擲杯於地,朗聲說道,“雪臣此來,便如這盛酒之杯,只有來時道,並無回頭之路。不瞞王爺,在我出發之前,祖父已然宣佈我得了重病癱瘓在床,除非……否則,藺雪臣便永遠只是藺家病得起不了身的一名廢人。”
他半跪在地,語聲誠懇地請求,“雪臣已無路可去,請王爺收容!”
他已經破釜沉舟,斬斷所有的退路,事關榮辱,無論如何都要奮力一搏。
元湛眯了眯眼,心裡暗罵他的外祖父藺志中好生狡猾,對著永帝一副忠良臣子的面貌,還將族中地位最顯貴的嫡女嫁給了景王做側妃,分明是擁護著景王的,可卻也不肯放過自己這邊那看起來分外渺小的希望,若論朝中誰最懂得廣撒網多撈魚之道,無人能出其右。
可憐這藺家三表哥還以為這份差事,是外祖父的重託,承載著家族的希望,竟也肯一路扮作女人,歷經艱難險阻和重重風險來到北地,渾然不知乃是受了利用。
若是他將來舉事成功,得登御座,那憑著外祖父的示好和藺雪臣的功勞,藺家自當繼續富貴下去,可若是他將來舉事事敗,藺家定不會承認曾經與北地暗通款曲,而藺雪臣,則自當是個被犧牲的棄子。但於藺家,卻是毫髮無損的,藺志中仍舊是擁護追隨永帝景王的忠臣賢臣,而藺家女兒也仍有機會後。宮稱妃。
但從此以後,藺雪臣的性命榮辱,卻當真只維繫於他一身了,這位三表兄性子雖然天真了些,但卻是真有幾分才幹的,若能留在他身側,假以時日錘磨,定當能成股肱之才。
元湛想著便上前將藺雪臣扶起,他笑著說道,“外祖父既肯讓表哥將那樣重要的訊息帶到北地,這便是要將表哥託付給湛的意思,表哥大才,是北地求而不得的人中之傑,若能留下,是湛之福。更何況,你我中表之親,彼此都是兄弟,何須如此見外?”
正說話間,便聽侍人高聲宣道,“江南四府而來的美姬求見。”
元湛臉色微斂,從袖中取出一枚精緻華貴的黃金面具扣在臉上,不著聲色地將身子挪到了左側。
他身側穿著寶藍色錦繡衣袍滿臉虯髯的男子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