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簇起了眉頭,似乎之前真的認為張小刀在開玩笑,然後又小抿了一口酒壺道:“真的?”

“真的。”張小刀很確定的回答道。

兩人在這時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張小刀有些尷尬的道:“有點冷,我想喝口酒。”

江秋含笑看了看張小刀殘廢的雙手,拿起了自己的酒壺遞到了張小刀的嘴邊。

張小刀更為尷尬,他知道這裡不是現代,男女哥們之間共喝一瓶飲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江秋知道他的顧慮,卻用極為肯定的語氣道:“沒關係。”

張小刀有些不明白,沒關係這三個字是說自己有媳婦沒關係,還是喝一口酒沒關係。

江秋卻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補充說道:“都沒關係。”

最終,張小刀還是喝下了這口酒,壺嘴兒沒有江秋殘留的唇香,只有那劣質酒醅的辣味。

江秋收起了酒壺,別在了腰間道:“我走嘍。”

“走吧。”

江秋站了起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著漫天的大雪,步履輕盈的悄然離去。

張小刀笑著望著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江秋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哀嘆了一口氣,明白江秋誤會了他喝下這口酒的含義,卻不忍點破。

然後又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想多了,兩人的未來一定是南轅北轍,這一口酒可不是什麼約定,即便是,時間也會抹平一切。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王洛菡,從她走後夢中便再無相見,可這並沒有讓張小刀覺得受不了,只是覺得思念之情越發積厚。

正胡思亂想之際,張小刀的耳邊傳來了厚重的聲音。

“手怎麼樣了?”

張小刀抬眼看去,看到了長相平凡的中年男子李毅和那頭叫做大黑的毛驢。

李毅這個名字張小刀很早就聽說過,甚至有許多民間故事也都是在歌頌眼前這位平凡的中年男人。

後來婆婆扔下了四封信,其中有李毅一封,王洛菡也提議讓小刀去找李毅,去邊軍。

但當這個中年男人坐在自己身邊時,張小刀卻沒有因為之前的種種聽聞而感到一種隔閡感。

而是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夜李毅一人殺光了靈隱縣中的大荒人,他只是下意識的看了看木板固定的雙手道:“沒事,夾兩個月就好了。”

李毅打了個指響,大黑屁顛屁顛的湊近了一些,他在大黑身上的口袋中拿出了一瓶看似很殘破的藥瓶道:“沒事抹點。”

張小刀挺起了胸膛,李毅將藥瓶塞進了他棉襖的暗兜中,直言不諱的道:“去邊軍?”

張小刀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道:“好啊。”

李毅笑了出來,本來從這小子的行事作風上覺得他一定是個很執拗的人,並不好說服,但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乾脆利落。

他自然不知道張小刀早就想好了,誇了一句:“痛快。”

張小刀略一思量,決定還是不把婆婆的信拿出來了,第一現在沒手拿,第二也沒必要。

“王大牛去不去?”李毅問道,顯然哪天夜裡,王大牛也讓這這位將軍刮目相看。

“這你得問他,我估計很難。”

“為什麼?”

“因為他家中還有老爹。”

“孝子。”李毅越來越覺得張小刀和王大牛格外順眼,

張小刀點了點頭,道:“給我來口酒唄。”

李毅拿出酒壺,道:“嚐嚐這個。”

張小刀喝下一口,頓時嗆的鼻涕眼淚直流,道:“還有比靈隱縣酒醅還劣質的酒?”

李毅哈哈笑道:“邊軍兒都愛這口,你要適應。”

紅著臉蛋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