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嵐輕輕一笑,眼中水波粼粼:“你是真的相信她,還是真的如此自信?”

慕斯寒狹長的眼線笑眯成一條長長地弧線,他對祁天嵐道:“萌萌是個單純的人,當她認定你就是她想要的那個人以後,她就會只繞著你而轉,多餘的人和事,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她可能連想一下的念頭都不會有。”

祁天嵐安靜地聽著慕斯寒的話,待他說完,才輕輕地皺了皺眉頭,用一種略微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多餘的人,而邀她隨我回宮那件事是件多餘的事?”

慕斯寒笑笑,眉目間神采飛揚,話語中也染上了幾分得意:“你當然不多餘,在後宮佳麗三千人眼中,哥你可是重點關注物件的中心人物,跟隨你入宮更是天下女子夢寐而求的心願。只不過……”慕斯寒話鋒一轉,笑道:“這些東西在萌萌眼中,確實是很多餘。”

祁天嵐揭揭眼簾,笑道:“四弟,你還是那麼自信。”

“那是當然。”慕斯寒將手中最後一顆白子往棋盤上一放,“我贏了,回去吧。”

說完,慕斯寒起身拂了拂白衣上不小心沾染的纖塵,轉身抬腳就要走。

這時,祁天嵐的聲音從背後緩緩傳了過來:“這是原因嗎?”

慕斯寒步子一頓,沒有回頭。他的聲音輕盈且帶著笑意:“七八成吧。所以哥你以後不用再提起之前提到的那件事情了。就如萌萌看不見,也不會思考那些無關的東西,你提到的那件事情於我來說,也很多餘。”他頓了頓,接著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五年的光陰並不短。風來了,如煙的往事也就該消散了。”

祁天嵐看著慕斯寒遠走的背影,眼眸中的潮流湧動比任何時刻都要來得洶湧。他坐在石凳上,許久許久才得以平靜地起身,朝著燈燭搖曳的房屋廊道走去。

慕斯寒回到房裡時,見屋裡的燭臺是點著的,只當是顧祈安來過,替他點上的夜燈。

於是慕斯寒不疑有他的從衣櫃裡拿出換洗的衣物,走到屋後獨建的寒玉池裡沐浴了一番。

待他再從寒玉池回到屋裡時,頭上的束髮玉帶已經解了下來,墨色的髮絲如潑墨瀑布一般披散在白色絲綢的裡衣上,髮尾處被水浸溼的青絲泛著溼漉漉的水汽,讓他整個人都透出一種浴後的慵懶之氣。

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坐上床後回身空指一彈,熄了蠟燭。

可當他剛一躺進被子裡,便感覺到一個柔軟的身子依了過來,一種異樣的感覺也就隨之而來。

慕斯寒一皺眉,掀開被子,靠著適應了黑暗後眼睛的夜視能力,借窗外灑進來的夜光一看,心存疑慮地喚了一句:“萌萌?”

被叫喚的人兒眯著眼睛,輕哼一聲,扭了扭身子,雙手纏住慕斯寒結實有力的腰脊,用帶著七分睡意的聲音呢喃道:“慕哥哥,你身上好涼哦!好舒服!”

說完,像是為了表示她所言絕對真心實意,杜小萌的雙腿也挨著慕斯寒的腿,纏了上來。

慕斯寒的眉頭收得更緊了,蹙在一起的小川字,糾結著變成了一個淺淺的小漩渦。

他伸出手企圖將杜小萌拉得遠一些,但當他的雙手一觸到她柔軟的身子時,他就又擔心用力太大會傷著她,最後只能讓她越貼越緊,而他不得不放棄這項艱鉅的任務。

“難怪我剛才去你房裡沒見到你。”慕斯寒低頭看著懷裡閉著眼睛,一臉安然睡臉的杜小萌,輕聲問道:“你走錯房間了?”

懷裡的人兒搖了搖頭,坦白說道:“我是特地找到你房間來的,今晚我想和慕哥哥睡。”

慕斯寒一愣,這幾日雖是已經習慣了杜小萌的言語直白,但乍一聽這般露骨的話,慕斯寒白皙的臉蛋還是在夜色的掩護下,微微的泛起了一抹可疑的顏色。

慕斯寒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