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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那人…劍氣逼人!況且,他們會來此,必有陰謀!銘煙你…萬萬不要有事……
棲雁雖明白天從來不隨人願,只是當紅衣男子抱著被雨浸透的嬌軀出現在她面前時,仍呆滯剎那。血化開染紅了原本粉色的衣衫,那紅半點不亞於男子,甚至更紅更豔。“銘…煙?!”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可伸手欲把她脈搏,那手卻偏偏不聽使喚得不斷顫動著。
突地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秦昕輕道:“別忘了,你是神醫燕昔。”熱氣拂耳吹散了些冷意,棲雁終鎮定心魂,右手按住銘煙脈搏,凝神細斷,但…真氣已瀉,原神將散,竟是救無可救!“燕…燕昔?”銘煙雙眼微睜,躺在秋暝夜懷中,伸出手摸索擺動。棲雁連忙握上她的手,“銘煙我…我在這……”“你…你在就…好……”一口鮮血從嘴中溢位,再張口卻是無音可發。秋暝夜望向棲雁,卻見她只怔怔瞧著銘煙,臉上帶著絕望的悲色。知其無救,悲痛欲絕,鐵錚錚的硬漢竟落下一滴淚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銘煙似被這淚驚到,半闔的眼眸看向他,搖了搖頭,又對以內息灌其穴位的棲雁近乎露出個瞭然的笑,如曉自己已然無救!拽著棲雁的手,食指輕動,在其掌心一遍一遍不知寫些什麼。
“蘭?”棲雁悲問。她卻含笑點頭,最後望了眼銘夜,似要將他記得清楚些,再清楚些,終乏力無奈地緩緩閉上雙目。“銘煙?”秋暝夜輕喚,“你睡了麼?”棲雁動了動唇,未言一字。她知銘煙已氣絕而亡,卻又覺得眼前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夢,或許…或許夢醒了,銘煙又會像往昔一般與自己嬉鬧。對,這…這一定只是個夢!棲雁一步一步往後退,猛地轉身飛奔而去,她要離開這裡,不見到這一幕,那噩夢就會快些醒來!* * * * * * * * * * * * * *曾經娘她自盡身亡,可自己只能在巨石後一動不動,只能親眼看著她胸口染血,死在自己跟前。
曾經以為爹會護佑自己,卻在轉眼間被拱手送出,那時的無力悲哀猶在昨日。
所以,自己用盡心力,銘…煙…只知自己學什麼都快,卻不知有段時日自己幾乎整夜不睡,看醫書通宵達旦,修武學不知其倦,以為練好了武藝,習精了醫術,便能護自己與身邊人無恙,可……
可十五年後的今日,自己…自己卻…還是一樣無力!如當年一般毫無辦法,就這樣眼睜睜地瞧著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怎樣也抓不住,留不住……神醫燕昔?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秦昕攀上山頂,見其立於崖邊,月白銀衫上沾著絲絲血紅,覆海淹山之雨降下,天是溼的,地是溼的,她…整個人都是溼的……衣裙緊縛玲瓏曲線,烏髮似漂水墨綢豎直貼在身上,水滴滴從上滲落,可一切都浸淹於水,偏偏…偏偏那雙眼卻是乾涸的,不盛半滴淚珠,清澈的…只餘空茫……
緩緩走近,伸手撫上她的雙肩,秦昕輕輕地將她從懸崖邊帶了回來,托起螓首,直直望進清眸裡,“怎麼?莫不是你想隨她同去?”殷紅的唇被貝齒緊緊咬住,滲出點點血絲,掌下的身軀亦在微微抖動著,可…可棲雁卻似未曾聽到他的話,丟了靈魂般無知無覺,眸中映不出這世上一木一草,亦…無他的存在……
曾有過的刺心之感再現,甚至愈重了幾分,秦昕咻然怒氣勃生,低頭狠狠吻上紅唇,嚐到點點血腥味,卻是愈發用力地吸吮,輾轉反側,將她唇上的血一一舔盡!口中鼻下充斥著陌生的氣息,棲雁終在這幾令人窒息的掠奪中回神,當下反射地出掌,欲逼開他。孰料秦昕竟不閃不避,硬生生受下擊於胸膛的一掌!棲雁微鄂,他反勾唇得寸進尺的繼續攻城掠地,饜足後才離開,卻依然擁著她。粗喘著氣,棲雁覺得疲憊到連憤怒的力氣也喪失了,耳邊卻響起那人魔魅的聲音。
“你為何不哭?”為何不哭?十五年前,鎢啟韶亦曾這般問過。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