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星期之前。

柳逐陽和齊寧大清早到了杭州。

立即住進了訂好的酒店。

稍做梳洗之後,兩人結伴出去蹓馬路了。

第一站首選西湖。

這兩個人本質上與“浪漫”這個詞兒只有鉤魚線粗細的連線。西湖八景也好,岸邊的垂柳搖曳也好,文人騷客的詠歎也好,他們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兩人的眼裡看中的是湖水裡的木船木漿。

柳逐陽的眼尖,狐狸似地一縮脖子,心裡冒出了一個想法,不由得嘿嘿乾笑。斜眼看著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以及爪子的主人,戴著平光眼鏡的人形狐狸。便看到狐狸的眼睛也看著湖裡划船的遊人。柳逐陽此刻的頭腦格外靈活:齊寧是北方人,是陸軍特別機構人員……這小子肯定水性不好(這種認知不知道柳逐陽從哪裡來的)。

自從兩人有了那個啥關係以來,他柳逐陽一直處在被動的位置,在床上沒佔到過便宜。

前段時間齊寧受傷身體虛弱,柳逐陽以為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做盡了挑逗、偷襲、強行突破的手段。

最終結果是:被壓的總是他。

齊寧雖然元氣大傷,身手擒拿格鬥的技巧性還存在,對付他一個只有花架子的外行人,不得不全線告捷啊。

對齊寧來說這種日子過得太有滋有味了,真的,一點也不會無聊。

現在,齊寧身體康復了。柳逐陽明白,翻身的機會更加渺茫。

柳逐陽這俗人啊,求而不得引發的好勝心,對這個高難度的挑戰越來越熱情高漲了。一有空就想著怎麼反壓過來,別的事兒全部被他拋棄到腦後去了。

心癢癢啊。

柳逐陽這人,不勤快。絕對不笨,真要動起腦來,鬼點子還是有的。

“齊寧,你會游水嗎?”柳逐陽問。

齊寧看著他,兩人身高差不多。臉離得近,眼睛對眼睛。

齊寧稍稍有點遲疑了:“還過得去吧。”

這個答案柳逐陽很滿意,齊寧臉皮厚,“過得去”三個字的意思就是:不行。

“我們去划船吧,一邊划船一邊遊西湖,聽說來杭州的人都喜歡這麼做。”

“好啊,你會划船嗎?我不會劃,全靠你了。”齊寧開心道。

柳逐陽大笑。這正是他要的答案。

齊寧緊扼著他的脖子:“你不是想著:等船劃到了湖心一腳把我踢到水裡,讓我自個兒游上岸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柳逐陽乾笑:“聽說南方人端午節總會賽龍舟呢。”

“是啊,可惜今天不是端午節,看不到賽龍產舟。”

“去,誰說只有端午節才可以?”

“啊?”

“我們比賽划船吧。既然是比賽還是要有點彩頭才有動力才有意思。”

“哦。”齊寧帶著笑看他:“說說。”

柳逐陽眉頭一挑,整個神采飛揚:“誰贏了,誰就是老大,床上的老大。輸的那個起碼一年之內不得翻身。”

“好啊。”齊寧回答得很爽快。

柳逐陽心尖兒忍不住跳了幾跳,懷疑地問:“你會划船,剛才不是說不會劃麼?”

“不會。”齊寧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比在西湖裡游泳呢。現在啊,湖水的溫度不適合游泳,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們投湖自盡。”

“喂,姓齊的,你說話太跳躍了。”

“錯,不是跳躍,是迂迴。我說話是迂迴式,你那才叫跳躍式。”

不跟他一般見識。

租船處,基本上是一些可以坐七八人以上的大船或者雙人雙漿的。

單人船?少。

為什麼啊?

出來玩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