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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這次愛情,梁實秋說:“我只是一個凡人——我有的是感情,除了感情以外我一無所有。我不想成佛!我不想成聖賢!我只想能永久永久和我的小娃相愛。人在愛中即是成仙成佛成聖賢!”
【傷國】
梁實秋在美國演《琵琶記》,當謝文秋飾的趙五娘抱著琵琶用四季相思小調自彈自唱賀知章的《回鄉偶記》“少小離家老大回……”時,眾人默默不語,竟忘了介面。
1935年11月,梁實秋和張東蓀、羅隆基、冰心等人在北平創辦《自由評論》週刊,晚年他自陳:“我對政治並無野心,但是對於國事不能不問。所以我辦了一個週刊,以鼓吹愛國提倡民主為原則。”
梁實秋反對國民黨的“攘外必先安內”政策,他認為政府實際是對內實行獨裁,對外等於屈服。他認為,真正的安內,不是剿滅共產黨,而是“必須開放黨禁,使各黨各派的有力量有野心之分子有公開活動的自由”。
1937年7月29日,北平淪陷。這日,梁實秋對長女梁文茜說:“孩子,明天你吃的燒餅就是亡國奴的燒餅。”
抗戰爆發,北平淪陷。北大教授張忠紱通知梁實秋,說他們二人已經上了偵緝隊的黑名單,讓梁趕緊離開北平。梁考慮再三,決定南下。梁後來回憶:“我們(注:指其與羅隆基等人)願意共赴國難。離開北平的時候我是寫下遺囑才走的,因為我不知道我此後的命運如何。我將盡我一份力量為國家做一點事。”
梁文茜回憶,七七事變爆發後,父親梁實秋想投筆從戎,深夜和程季淑長談計議,打算到後方參加抗日工作。十歲的梁文茜縮在被窩裡偷聽父母談話,猶記得他們嚴肅的神情。不久,梁實秋便毅然決然南下,程季淑沒有哭,但很緊張。她問母親:“爸爸幹嘛去了?”母親小聲告訴她:“打日本。”
梁實秋到達天津,寓居羅隆基家中。兩人時刻關注著中日戰爭的形勢,梁回憶:“努生(羅隆基)有一幅詳細的大地圖,他用大頭針和紙片製作好多面小旗,白的代表日寇,紅的代表我軍,我們每天晚上一面聽無線電廣播,一而按照當時戰況將紅旗白旗插在地圖上面。令人喪氣的是津浦線上白旗咄咄逼人,紅旗步步後退。我們緊張極了,乾著急。”
天津告急後,梁實秋和羅隆基南下南京。在濟南火車站,他遇到從前的一位女學生。學生問他去哪裡,他回答:“到南京,赴國難,投效政府,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學生問及師母,他告知:“我顧不得她,留在北平家裡。”汽笛響起,梁實秋與學生揮手作別,二人都流下淚來。
1938年,梁實秋應教育部次長張道藩之邀請,參加了“中小學教科用書編輯委員會”,擔任了任務最繁重的教科書組主任一職。梁本無編撰教科書的經驗,但“既到後方,理宜積極參加與抗戰有關之工作”,所以硬著頭皮接受了。梁預先申明,他是義務主持編撰教科書,不領薪水。
1948年,梁實秋在中山大學任教,與王越興趣相投,言談甚歡。次年,梁對王說:“我要到香港去。”王勸他:“你不要走。你教你的書嘛。”他委婉地說:“你和我不同,我是和魯迅打過筆戰的人,魯迅稱我‘資本家的乏走狗’,新政府日後如何待我,實在心中無底,我還是先到香港看看再說。”隨後,梁實秋赴港,之後又去了臺灣。
初到臺灣,梁實秋常面向大陸,縱目遠眺。每逢春節,他便覺得辛酸和苦澀,他稱春節拜年為“苦悶的象徵”。
晚年,梁實秋與妻女一起在美國生活,他心念大陸,希望有一天能回到祖國,但如果定居臺灣,此生回鄉之願大概無法實現,所以只能申請美國的長期居留證,希望有朝一日由美回到祖國。但他始終對去國遠遊一事耿耿於懷,不但抱怨當地“乏言可陳”、讓他只能“靜待晚年”,並且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