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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實秋‘雖外似倜儻而宅心忠厚’者也。實秋住雅舍,餘住俗舍,二舍遙遙相望。雅舍門前有梨花數株,開時行人稱羨。冰心女士比實秋為雞冠花,餘則擬其為梨花,以其淡泊風流有類孟東野。惟梨花命薄,而實秋實福人耳。”
梁錫華在《一葉知秋》中評論梁實秋說:“他有胡適先生的溫厚親切,聞一多先生的嚴肅認真,徐志摩先生的隨和風趣。”
梁文薔在想念父親時,這樣說:“他喜歡大海,看老虎,看櫻花,吃棉花糖。太陽西下了,我們孩子們還玩不夠,爸爸便一個一個追我們……”
余光中對梁實秋的印象是:“他的談吐,風趣中不失仁藹,諧謔中自有分寸,十足中國文人的儒雅加上西方作家的機智,近於他散文的風格。他的前額顯得十分寬坦,整個面相不愧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加以長面隆準,看來很是雍容。這一切,加上他白皙無瑕的膚色,給我的印象頗為特殊。後來我在反省之餘,才斷定那是祥瑞之相,令人想起一頭白象。”
八十七歲的冰心在追憶老友梁實秋時深情款款地說:“實秋,你還是幸福的,被人悼念,總比寫悼念別人的文章的人,少流一些眼淚,不是麼?”
三、張恨水
〔張恨水(1989~1967年),原名張心遠,恨水是筆名。安徽潛山人。著名報人、章回體小說家。〕
【文緣】
張恨水出生在武將之家,其祖父曾經做過參將,武功非常好,十幾歲時就能舉起百斤巨石。祖父還有一手筷子夾蒼蠅的絕活,挾住了之後,蒼蠅並未被挾爛,而是翅膀折斷。張兒時曾目睹祖父施展此絕活,並將其寫入了小說《啼笑因緣》。
張恨水的父親張鈺也會武功,他在江西新淦縣三湖鎮任職時,曾制止了一起因婚事引發的兩個村子間的大規模毆鬥。當時兩個村子凡16歲以上的男子全部出動,連老人和女人都參與其中,上千人揮舞大刀、長矛、棍棒等,對峙著。張鈺帶領一隊稅警趕到現場,他策馬衝入人群,揮動長矛,連挑十幾個稻草人,次次直中草人前心。隨即,他又向眾人展示了百發百中的槍法。村人攝於他超群的武藝,在他的勸說下,漸漸散去。父親的這段傳奇經歷,後來也被張恨水寫入小說。
張恨水記憶力極強,過目不忘。先生讓他背書,他總是很快就能背出來。先生逐漸增加背誦量,他也能迅速背誦下來。鄉人傳言張恨水過目不忘,母親並不相信。一天,她將張恨水叫來,找了一本張沒有讀過的書,順手拿起納鞋底的錐子,使勁紮下去,一下扎透半本,讓張背完被錐子扎到的書頁。第二天早上,張竟一口氣將半本書全部背出,全家人驚詫不已。
十歲時,張恨水隨父親坐船去新城縣赴任。在船上,張從本家四叔那兒發現一本《殘唐演義》,如獲至寶,看得如痴如醉。到新城後,張進入私塾讀書。私塾先生喜歡看《三國演義》,常常把《三國演義》放在書桌上。每次先生不在,張就過去偷看幾頁。他對《三國》很是著迷,希望能自己擁有一本。從此,他便開始攢零花錢,偷偷買小說看。
父親反對張恨水看小說這種“閒書”,張便將小說藏在箱子裡。等到夜深人靜,家人都已經睡熟,他才悄悄取出書,放下帳子,將一個小凳子放在枕邊,在凳子上點上一支蠟燭,津津有味地痴讀起來。
張恨水看小說,不僅看正文,也看批註,不僅看內容,也看書評。在他看來,這些旁人讀來有些枯燥的文字,妙處實不亞於小說本身。他從裡面“懂了許多典故”,又“領悟了許多作文之法”;例如,“形容一個很健美的女子,我知道‘荷粉露垂,杏花煙潤’,是絕好的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