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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劉文典本人的敘述,蔣介石並沒有動手打他,他說:“我一生除被一位老和尚打過,沒有誰敢打我,蔣介石雖然把我關進了牢房,並不敢動手打我。”
劉文典被羈押後,安慶的學生舉行示威遊行,高呼“保障人權”,要求釋放劉文典。聽說劉文典被蔣關押後,劉夫人張秋華趕到安慶,痛斥政府昏聵:“叔雅要到安徽來,我反對,不要他來。安徽的教育不是學者辦的,是政客辦的,所以現在吃虧了。”一個月後,在蔡元培、胡適、蔣夢麟等人的多方營救下,經陳立夫從中斡旋,蔣介石釋放了劉文典,但要求他“即日離皖”。
1928年12月5日,劉文典被釋放。據說,當來人開啟關押劉文典的後樂軒的樓門,懇請劉文典下樓時,劉死活不肯出來:“我劉文典豈是說關就關、說放就放的!要想請我出去,請先還我清白!”來人哭笑不得,只得好言相勸,劉文典這才罷休。
劉文典的老師章太炎聽說此事後,特於病中作聯相贈,將劉比作敢於頂撞權貴的“禰衡”,稱讚弟子的氣節,聯雲:“養生未羨嵇中散,疾惡真推禰正平。”
劉文典後來告訴馮友蘭,當被蔣介石囚禁時,他已經做好了殺身成仁的心理準備,“我若為禰正平,可惜安慶沒有鸚鵡洲。我若為謝康樂,可惜我沒有好鬍子。”
1931年12月11日,魯迅以佩韋為筆名,在《十字街頭》第一期發表《知難行難》一文說:“安徽大學校長劉文典教授,因為不稱‘主席’而關了好多天,好容易才交保出外。”魯迅文中還不忘諷刺胡適:“老同鄉,舊同事,博士當然是知道的,所以‘我稱他主席!’”
實際上,胡適在營救好友劉文典時不遺餘力,事後亦撰文抨擊國民黨的專制獨裁說:“又如安徽大學的一個校長,因為語言上頂撞了蔣主席,遂被拘禁了多少天。他的家人朋友只能到處奔走求情,決不能到任何法院去控告蔣主席。只能求情而不能控訴,這是人治,不是法治。”
劉文典獲釋後,因蔣命其“即日離皖”,他離開安徽大學。劉文典當初接受安徽省政府的邀請回來辦學,原本一心想重振安徽教育,為此,他內心極為沉痛:“這次回來,在祖父墳上掘了一個大坑,來害自家的子弟,個人身敗名裂不足惜,公家事被我誤盡了。”離開安大時,他特意留函勸誡全校師生,“安心向學,努力教務”。
【傲睨】
劉文典初到北大時,曾遭辜鴻銘嘲弄。此後幾年,他在北大一直過的不甚愉快。1921年,他寫信給胡適訴苦道:“典在北大里,也算是背時極了,不如典的,來在典後兩年的,都是最高階俸。照章程上的規定的,授課時間之多少,教授的成績,著述及發明,在社會上聲望等四個條件,除末一條外,前三條似乎都不比那班先生差多少,然而整整五年,總是最低的俸。錢的多寡原不算什麼,面子上卻令人有些難堪,所以典實在不想幹了,只要別處有飯可啖,這個受罪而又背時的Professor(教授),典棄之無異敝屣。”
劉文典曾師從劉師培,但他對劉頗有微詞,認為他“著述徵引的材料,有時只憑記憶”,所以難免失誤。
郭鑫銓在《初識劉文典先生》中記載,劉文典曾說:“別人不識的字,我識,別人不懂的篇章,我懂。你們不論來問什麼問題,我都會予以解答。”
劉文典曾任報社編輯,他曾談對編輯的想法:“這層典很有點抱負,現在的報紙沒有半家編得合法子,典要編起來,完全要改成西洋報紙的樣子,至少也要和日本的報一樣,暇時要做一篇長文章,把全國的報紙都大罵一頓哩”。
當安徽省政府邀請劉文典回鄉辦學時,劉文典對安徽的官員們並不信任,他說:“安徽的那些東西不能共事,所謂大學也不過是那麼一句話而已”。但後來他卻來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