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正經八百地看他?

劉文典嘲笑茅盾說,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讀”,那個“盾”字通古漢字裡的“楯”字,應該讀“shǔn”。

一日,劉文典與人閒談,當有人問及劉巴金及他的作品《激流三部曲》時,劉沉思片刻後,喃喃地說:“我沒有聽說過他,我沒有聽說過他。”

在西南聯大任教時,劉文典常常對人說:“聯大隻有三個教授,陳寅恪是一個,馮友蘭是一個,唐蘭算半個,我算半個。”

劉文典在西南聯大上課時,偶然向學生提及在日本跟隨老師章太炎學《說文》一事,當時劉順便說了一句“魯迅也參加學習”,同時伸出小拇指。50年代時,有人揭發他侮辱魯迅,劉辯解說:“我何嘗侮辱他,中國人以拇指比老大,那是表示年齡的,自古英雄出少年,魯迅是我同學中最年輕有為的,我敬佩他是當代才子,所以伸出小指。”對方無話可說。其實,劉文典比魯迅小了近10歲。

文中子這樣說劉文典:“他的特點就是比以‘怪’聞名的劉師培還要怪上三分,所以時人以‘才高’、‘狂傲’來評價他。”“在北大教授中,劉文典尤以‘狂傲’與辜鴻銘齊名。”

周作人回憶同門劉文典說:“其狀貌甚為滑稽,口多微詞,凡詞連段祺瑞的時候,輒曰:‘我們的老中堂’。”以下便是極不雅馴的話語,牽連到“太夫人”等人的身上去。張中行也說劉文典每提到段祺瑞總有不敬之詞。

有人記錄劉文典的自敘:“弟近來所發見的,在老大哥面前,說句狂話,實在比石、伯申賢喬梓的東西壞不了許多,要比起曲園來,竟可說‘好些’呢!”

有一年,劉文典到京參加全國政協會議,會議間歇時,劉在走道里遇到郭沫若,他斜著眼睛看了郭一眼,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走遠了。

雲南大學學生李必雨回憶:

1955年9月,雲南大學中文系召開迎新會。會議開始後不久,一個瘦小枯乾的老人踱著方步走進了會場,手裡還拿著一把茶壺,嘴裡叼著一支“大重九”。正當新生們在竊竊私語,好奇地相互打聽這個“怪人”到底是誰時,系主任劉堯民主動站起來向大家介紹:“這位便是劉文典先生。劉先生學術廣博,古典文學的造詣尤其淵深,對《莊子》的研究更是獨闢蹊徑,成就超卓。現在請劉先生給大家講話!”……

暴風驟雨般的掌聲之後,劉文典微笑著站起身,向臺下點點頭,說道:“我一向不參加這類活動。聽說新一屆新生的入學成績不錯,我心裡高興,破一次例,來看望看望大家。我不教你們,教的是你們老師的老師。說到《莊子》,不是什麼研究的蹊徑問題。古今中外的那些‘學者’不論經由什麼蹊徑,皓首窮經,勉強算是挨近了《莊子》的,寥寥可數。算起來,全世界真正懂《莊子》的人,總共兩個半。一個就是莊子自己,中國的《莊子》學研究者加上外國所有的漢學家,唔,或許可以算半個。”

【氣節】

辛亥革命爆發後,劉文典從日本回國到上海,在於佑任、邵力子等人主辦的《民立報》擔任編輯,宣傳民主革命思想。“二次革命”失敗後,報社被查封,劉文典亦遭暗算手臂中彈,幸好無大礙。他逃到日本,並於1914年加入孫中山組織的中華革命黨,擔任孫中山的秘書。袁世凱去世後,劉文典回國,他看到各路軍閥混戰,餓殍遍野,國力每況愈下,市面百業凋零。劉文典很是失望,憤而遠離政治,決定專心致力於學問研究。於是,他由陳獨秀介紹到北大任教。

劉師培是劉文典的業師,劉文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