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中提出“護生即護心”的觀點。1938年2月,豐子十豈作護生畫二二集時,馬一浮指點說:“務望盡力發揮非戰文學,為世界人道留一線生機。目睹戰禍之烈,身經離亂之苦,發為文字,必益加親切,易感動人。”

1942年,弘一法師圓寂,在中國文化界弓起極大震動,馬一浮輓詩:高行頭陀重,遺風藝苑思。自知心是佛,常以戒為師。三界猶星翳,全身總律儀。祗今無縫塔,可有不萌枝。

1954年1月10日,弘一法師舍利塔在虎跑寺落成,馬一浮為塔身題寫了“弘一大師之塔”六個篆字。並作《虎跑禮塔詩》曰:

〖昔年親見披衣地,今日空餘繞塔行。〗

【性情】

蔡元培任北京大學校長,再次邀請馬一浮出山,任北大文科學長,被馬一浮以“古聞來學,未聞往教”而婉言謝辭。

軍閥孫傳芳在自任東南五省聯軍統帥時,曾慕名去拜訪馬一浮,馬拒絕接見。家人懼怕孫傳芳的權勢,對他說:“可不可以告訴孫傳芳你外出了?”馬一浮斷然說:“告訴他:人在家,就是不見!”弄得孫傳芳下不了臺。

新加坡廣洽法師對馬一浮極為敬仰,見馬一浮自奉甚儉,每次回國時總想送點錢財以補其不足,但馬一浮卻笑著說:“和尚是吃十方的,我怎麼能連和尚的東西也收下吃起十一方來呢?”

搞戰期間,馬一浮在四川樂山住了6年,辦書院,收弟子,著書立說。國民黨權貴財政部長孔祥熙的母親去世,喪事辦得極為排聲豪華,孔祥熙派人找馬一浮替他母親寫一篇歌功頌德的墓誌銘,馬一浮婉轉地拒絕了。孔祥熙不死心,再派人央馬一浮寫墓誌銘,並許以黃金若千兩為酬勞。馬一浮聽說是金錢交易,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地說:“我從不為五斗米折腰,請回吧!”來人只得悻悻而返。

馬一浮入川辦書院,到重慶後,受到了官方的隆重接待。蔣介石親自宴請,宴會結束後,還特意把馬一浮拉到一邊,說素來仰慕大師的德望,要請教治國之道。馬一浮推辭再三,最後說道:“唯先儒有兩句話可以奉告:唯誠可以感人,唯虛可以接物,此是治國的根本法。”蔣介石不禁愕然。馬一浮終不願為“帝王師”,捲入政治漩渦中,所以很快又將話題轉到書院事務上,蔣介石當即允諾,撥款三萬元作為建院基金。

王伯尹是書院的高材生,人很聰穎,懂詩道,向馬一浮請益達十載。而馬一浮則有意培養他入作者之林,經常為他改詩,直至該生病重前的最後一首《秋陰》。王伯尹去世後,馬一浮很為惋惜,曾作《哀王伯尹》詩一首以志懷念。他在詩前的小序中寫道:“病前曾以《秋陰》五言屬為點定,予和以短律。不謂未及旬日,遂成絕筆。因作此以志吾哀,使死而有知,亦冀抒其悒鬱耳。”

馬一浮寫字賣字有很多規矩。給人寫字,不喜歡加題上款,如必需上款,則潤資加倍。他賣字,有5個“不書”:一不書祠墓碑誌,二不書壽聯、壽序、徵啟,三不書訃告、行述、像贊,四不書題簽和時賢作品,五不書市招。此外,無介紹不書,立索不書,書畫碑帖的題跋不書。別人作了詩請他書寫,皆以一首為限。

1953年9月,政協全國會議上,梁漱溟因與毛澤東見解不同而發生“廷爭免折”,而梁在會上頂撞毛主席後,堅持己見,毫不認輸。一連三天,會議氣氛異常緊張,無人敢為緩頰。周恩來見事急迫,即致電上海找沈尹默先生,託他趕赴杭州邀馬一浮先生到北京婉勸梁先生檢討,以保護梁先生過關。但馬一浮先生卻斷然拒絕,說:“我深知梁先生的為人,強毅不屈。如他認為理之所在,雖勸無效。”

1958年,馬一浮曾經為自己寫下一篇《自題墓辭》:“孰宴息此山陬兮?謂其人曰馬浮。老而安其煢獨兮,將無慾以忘憂。學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