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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道:金嶽霖有赤子之心。他曾經說:意義愈清楚,情感的寄託愈貧乏,情感的寄託愈豐富,意義愈不清楚。
青年批評家王曉漁眼中的金嶽霖是個孩子氣很重的人,他說:“金嶽霖先生是一個‘頑童哲學家’,不管在別人的回憶文章還是他自己的回憶錄裡,他都是一個‘天真漢’的形象。”
書法家歐陽中石回憶金嶽霖:“他是我崇拜的偶像。他語言很少,很木訥,但給人印像不見得不深刻。像給你介紹個人,‘他’,‘他’,好像是經過了一番思索,稱他先生呢,還是稱他同志呢,想了半天,‘先生吧’,這才說出來,可見他是經過了好幾個思索才落定個先生上,其實這個沒有動作,沒有內容,可是就是他這麼一遲鈍,反而覺得大有文章。”
殷海光讚美金嶽霖的《邏輯》:“此書一出,直如彗星臨空,光芒萬丈。”又說,“此書是中國人寫的第一本高水平的現代邏輯。僅僅就這本書的文字來說吧,真是增一字則多,減一字則少。”他最後突然把書往桌上一扔,說:“你們聽,真是擲地作金石聲!”
金嶽霖早年在西南聯大的學生殷海光曾這樣描述當年金嶽霖對他的影響:“在這樣的氛圍裡,我忽然碰見業師金嶽霖先生。真像濃霧裡看見太陽!這對我一輩子在思想上的影響太具決定作用了。他不僅是一位教邏輯和英國經驗論的教授,並且是一位道德感極強烈的知識分子。昆明七年教誨,嚴峻的論斷,以及道德意識的呼喚,現在回想起來實在鑄造了我的性格和思想生命。……論他本人,他是那麼質實、謹嚴、和易、幽默、格調高,從來不拿恭維話送人情,在是非真妄之際一點也不含糊。”
1935年郭湛波在《近五十年中國思想史》中說,中國近50年思想方法上,“真正能融會各種方法系統,另立一新的方法系統,在中國近日恐怕只有金嶽霖先生一人了。”又說,金的“思想過於周密,理論過於深邃,而文字過於謹嚴,不善於用符號的人不能瞭解其學說思想,而善於運用符號的人既不多,故瞭解金先生的學說思想的人甚寥寥。”
金嶽霖是將西方邏輯介紹到中國來的創始人,汪子嵩認為:“如果讓金先生的學術研究發展下去,他可能成為現代中國的亞里士多德,可惜這個發展程序後來被打斷了。”
二、馮友蘭
〔馮友蘭(1895~1990年),字芝生,河南南陽唐河祁儀鎮人。中國哲學家、哲學史家。〕
【性情】
馮友蘭的習慣是,每次上課前都面無表情地坐在講臺後,呆望同學們一二分鐘,然後開始上課,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
馮友蘭經常沉湎於思考之中。1938年南京淪陷後,武漢告急,西南聯合大學於1938年2月中旬開始搬遷。一天,汽車經過邊境憑祥的城門時,馮友蘭因左胳膊放在車窗外而被城牆撞傷導致骨折。這段故事,金嶽霖教授曾對馮友蘭的小女兒宗璞開玩笑地說:“當時司機通知大家,不要把手放在窗外,要過城門了。別人都很快照辦,只有你父親聽了這話,便考慮為什麼不能放在窗外,放在窗外和不放在窗外的區別是什麼,其普遍意義和特殊意義是什麼。還沒有考慮完,已經骨折了。”
宗璞回憶,在西南聯大時,日軍入侵,生活困難,學校的一些師生耐不住清貧,便去跑滇緬公路,從仰光等地販一些物資到雲南,“下海”做生意,情況與現在很有些相似。馮友蘭在學校在家中多次表示,人心不能二用,生活再苦,也不能分了心,仍一心一意致力於他的著述。
人至晚年,沉心書齋做學問,馮友蘭先生與外界的聯絡少了,自然對一些東西瞭解得不很及時不很確切。這時候,女兒宗璞作為馮先生溝通外界的“耳目”之一,有意向馮先生透露了一些外面世界的訊息。“文革”驟起,天下大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