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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面,雙方又增加了一層誤會。
此次梁啟超流亡回國,歡迎盛狀空前。在北京居留的十二日可以說是他一生最極盡風光的時光。梁啟超在給長女的信中春風得意,興奮不已:“此十二日間,吾一身實為北京之中心,個人皆環繞吾旁,如眾星之拱北辰。”
梁啟超回國前,袁世凱本欲準備前清軍警官所的官舍為其行館,但袁聽說梁對人言“曾文正、李文忠入京皆住賢良寺”,即“飭人鋪設賢良寺”梁大嘆“此公之聯絡人,真無所不用其極也”。
梁啟超抵京之日,袁世凱的代表、政府各部次長、參議院議員、各政黨代表一行數百人,在正陽門車站迎接,交通為之一滯。
梁啟超曾自得的描述榮歸時的情形:
“都人士之歡迎,幾於舉國若狂……吾除總統處,概不先施,國務員至趙總理以下至各總長,皆已至,吾亦只能以二十分談話為約,得罪人(架子似乎太大)甚多,然亦無法也。每日必有演說,在民主黨演說時,喉幾為啞。
此次歡迎,視孫、黃來京時過之十倍,夏穗卿丈引左傳雲:謂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
孫、黃來時,每演說皆被人嘲笑(此來最合時,孫黃到後,極惹人厭,吾乃一掃其穢氣),吾則每演說令人感動,其歡迎會之多,亦遠非孫、黃之所及。
民主黨,共和黨、統一黨、國民黨,其他如同學會、同鄉會、直隸公民會、八旗會、報界、大學校工、商會、軍警俱樂部等,尤奇者則佛教會、及山西票莊、蒙古王公等都排隊等候。
昨日吾自開一茶會於湖廣會館,答謝各團,此會無以名之,只能名之曰‘李鴻章雜碎’而已。
每夜非兩點鐘客不散,每晨七點種客已麋集,在被窩中強拉起來,循例應酬,轉瞬又不能記其名姓,不知得罪幾許人矣。
袁世凱月饋三千元,已受之。一則以安反側,免彼猜忌,二則費用亦實浩繁,非此不給也。”
梁啟超發表了長文《中國立國大方針》,希望袁世凱“以拿破崙、華盛頓之資格,出而建拿破崙、華盛頓之事功”,“為民族立豐碑,為萬世開太平”。
袁世凱在總統府為梁啟超召開歡迎會,讓全體內閣成員作陪,袁在歡迎詞中說:“值用賢之際,高才駕臨,實乃國家之福!”梁答謝道:“今我受此盛名盛情,當擯棄一切雜念,唯臨時大總統馬首是瞻,以諸位賢達作楷模,為了國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共和】
清末五大臣考察西方憲政後,苦於憲政知識知之甚少,只能求教於當時還是通緝犯身份的梁啟超。隨後二十多天裡,梁隱藏於海上的一條輪船內,整日苦戰,撰寫了《東西各國憲政之比較》等奏章。他置身孤船,猶如得道高僧坐禪,精力完全集中於奏章之中,二十多日竟然全不知曉身旁的海灣美景。其代擬奏摺、草案等,總計逾20萬言。一些學者稱:對於民國創立,“從某種意義上說,1906年的諭旨比辛亥革命更具有決定意義”。
民國建立後,梁啟超兩度入閣,先後任司法總長、幣制局總裁、財政總長,每任因政治集團傾軋,不過區區數月。在昏暗窘迫、百廢待興的政治條件下,他篳路藍縷、一板一眼,就民國大政方針及司法、財政、通貨、銀行等制度創新,留下了眾多議案和著述。
梁啟超對財政學頗有研究。他就任財政總長時,希冀建立一套現代國家的財政體系,他試圖利用緩付的庚子賠款和幣值借款來徹底改革幣制和整理金融,第一步徹底改革幣制,第二步再統一紙幣,從銀本位引入虛金本位。後來國民黨時期的法幣政策與梁啟超的財政主張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