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4/4頁)
章節報錯
程師,有名的飛機強度專家,可惜天不假年英年早逝,齎志以終時才51歲。他長年工作在西北黃土高原上,按照馮友蘭的聲望和馮鍾越的才學,如果活動活動,調回北京應該是能做到的。但在人們眼中有點傻氣的馮老卻沒有這麼做。對於幼子的逝世,馮老也只能是含淚題聯:“是好黨員,是好乾部,壯志未酬,灑淚豈止為家痛;能嫻科技,能嫻藝文,全才罕遇,招魂也難再歸來。”
馮友蘭在人生最後的幾年裡,住院的頻率更為頻繁,幾乎都是女兒女士陪著他在各個醫院打游擊戰。他的舊病丹毒這時復發得很頻繁也很厲害。丹毒是面板及其網狀淋巴管的急性炎症,其好發部位一般是下肢和麵部,馮老的丹毒主要在下肢。除了丹毒外,1983年發現馮友蘭患有漿細胞骨髓瘤,並且是惡性,所以他的健康狀況使宗璞夫婦非常擔心,而且人老了,身體容易犯毛病,宗璞女士一般會定期陪馮老做檢查。而馮老卻在這種情況下完成了150萬字的著述,除了他頑強的生命力外,這與宗璞夫婦對馮老的悉心照顧和關心也是分不開的。
【瑕疵】
據《儒林隨筆》記載,某教授原來在西南聯大、清華時與馮友蘭交誼不錯,可是到了國外有幾次學術會議場合,馮友蘭見了他居然裝作不認識。
1971年,馮友蘭搖筆寫詩,託四人幫的爪牙謝靜宜轉達毛澤東:“普救物者無棄物,善救人者無棄人。賴有東風勤著力,朽株也要綠成蔭。”後馮友蘭又寫《詠史》詩。一九七六年大地震後,江青來看他,他又藉機寫詩,頌揚毛澤東和四人幫:“主席關懷如旭日,萬眾歡呼勝夜寒”。為人所詬病。
1973年春,梁漱溟在馮友蘭家中午飯,談甚久,臨別,馮友蘭頌《論語》曰:“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沒想到剛到秋後,馮友蘭竟發表文章批孔。
梁漱溟回憶說:“在‘批林批孔’運動開始後不久,我見他在報紙上發表了文章,一反自己的歷來主張,隨著潮流百分之百地否定孔子,我心裡很不舒服,便寫信批評他,要他答覆我為何這麼做。不多久,他便在女兒的陪同下,悄悄地同我見面,敘述他的理由,包括他的苦衷。我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批評他不對。但他當面向我作了解釋,我心裡的氣也平和了一些。人各有志,且各有所難,律己可以,何必強求於人呢!”
馮友蘭被拉入四人幫的寫作班子“梁效”,據說文革結束後,其妻埋怨他說:天都要亮了,還在炕上尿了一泡!
馮友蘭90年誕,設家宴請任繼愈、張岱年、李澤厚等名人參加,也請了梁漱溟。梁不僅沒有赴宴,還給馮寫了一封信,大意是北大舊人惟我二人存矣,應當會晤,只因足下曾諂媚江青,故不願來參加壽宴。而且信上竟無上款,按馮友蘭的理解,“窺其意,蓋不欲有所稱謂也”。也就是說他不願意稱馮為“老同學”或者“老朋友”,恥與為友,故不題上款。馮友蘭仍對梁之耿直深感敬佩,且覆函說,“非敢有憾於左右,來書直率坦白,甚為感動,以為雖古之遺直不能過也”。
1987年6月23日,一代儒宗梁漱溟仙逝,馮友蘭送了這樣一副輓聯:
〖鉤玄決疑百年盡瘁以發揚儒學為己任;
廷爭面折一代直聲為同情農夫而執言。〗
王友琴女士在《林燾先生與文革歷史》寫道:林先生曾和中文系章廷謙教授關在一間房子中。有一天章廷謙說,他很苦惱,因為馮友蘭教授說他在西南聯大時是國民黨區黨部委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