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陌自然是不知道杜小萌心裡想著什麼。不得不說,多年來,從將軍府,再到皇宮,她被奴化教育的非常到位。

此時她便低著頭,對杜小萌說著標準奴僕的乖巧話:“服侍主子是奴婢應該做的,還請主子安心,能說的能做的,奴婢都一定會替主子安頓好。”

杜小萌皺起眉頭,嘴巴不悅地微微嘟起,朝瑾陌道:“奴婢奴婢的太難聽了,以後別這麼叫了,聽著我難受。若是你不愛聽我叫你姐姐,那我今後就叫你瑾陌。你叫我什麼都行,就是別叫主子。”

瑾陌順服地應了聲“是”。

杜小萌朝她滿意地一笑,滿心歡喜地轉身去欣賞她的新窩去了。

雖說進了個內賊,背了個炸彈。杜小萌心裡不太舒爽,但她也不能咋咋呼呼地跑到祁天嵐的地頭找他算賬。

畢竟,宮廷之地是個敏感的地方。今日她入宮,進駐這晨嵐宮,已經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若是她還在那麼多雙眼睛熱切的關注下,去找祁天嵐。

暫且不說皇帝是不是她這麼輕易就能見到的,光是這份沉重的注意力,就能讓她舉步艱難。況且,她也不知道去他那的路怎麼走,要是走丟了可就丟臉了。

所以她還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畢竟這個炸彈還沒到爆炸的時候,而她,也暫時沒什麼東西好被偷的。既然瑾陌是祁天嵐的人,那麼,在慕斯寒回宮,或是慕容錦年回來之前,她都還是安全的。

心裡這一想明白,杜小萌便輕鬆了不少。

難怪古人發明了一個詞,叫做“舟車勞頓”。這幾日一直坐車趕路,雖然是皇室級的高階駕座,但依然讓杜小萌累不堪言,好在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說起來時間過得也算快。

摒去了要來伺候的宮女,杜小萌一個人在大大的浴池裡,泡了香噴噴的花瓣澡,洗去一路風塵,身上的疲勞也消散了不少。

看著霧氣騰騰的池面,她突然想到了暮漣山莊西寒苑,慕斯寒屋子後面那個寒玉池。似乎還能在瞭瞭的霧氣裡,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

他從池子的那一頭,帶動著粼粼水波,慢慢地走到自己面前,垂下閃著墨色光亮的眼眸,靜靜地凝視她,然後伸出修長的手臂,攬過她纖細光滑的腰肢,一把將她摟到身前,兩人的身子緊貼著,浮動的水紋,在他們身上打著漂亮的波光,動人的美好。

接著,他低下頭……

杜小萌耳根漫起一陣火燒般的灼熱,她惱怒地輕輕拍了拍自己溼漉的臉頰,皺著眉,像是要甩開什麼似的搖了搖頭,起身出了浴池,抹淨身子,換上睡衣,進了臥房。

腦子裡卻不斷盤旋著一句話:她已經開始想他了。

躺到鬆軟的大床上,杜小萌抱著被子,眼皮就開始往下沉了。

說起來這幾日確實累了,光是之前慕斯寒對她如同“最後的晚餐”般的折騰,就已經讓她元氣大傷,體力不濟。之後緊接著又是一路的車行,幾天下來倒真成了她那句戲言:全身上下都要碎掉了。

杜小萌合上眼,迷迷糊糊間又看到了那張臉,她笑著撐起力氣伸手去觸控,可是剛一碰,那臉就淡成了青煙,消失不見了。

她努努嘴,一臉不開心地換了個方向睡,誰知道這一次,她還沒來得及見到那張臉,就感覺到身邊的床位似乎躺進來一個人。

杜小萌強撐著睏意,提起沉重的眼皮,朝旁邊掃了一眼,又合了起來。

大概過了五秒,那雙眼睛突然又猛的睜開,瞪得老大的看著之前掃過的那個方向,以難以控制的音調,尖聲的訝道:“你來做什麼!”

那人笑彎著眉眼,如水淡淡地答道:“來睡覺。”

私奔而去,歸無定期

杜小萌強撐著一身沉重的疲憊,拉好衣服,支起沉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