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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跟丟了周崢,唯有捺下好奇之心,緊緊跟隨。
可憐這夜遊人如織,李瑜又是獨自出行,深陷人潮。他少年銀冠,衣著華貴,氣質清雅俊逸,不免引得一干京中妙齡女子爭相競看。大周民風豪放,更有大膽女子上前搭訕,李瑜不慣應對,早將臉兒漲得通紅,極力避開,不過眨眼間,已將周崢跟丟,不覺懊惱不已。
長安城內這夜燈火輝煌,雜耍藝人與小吃攤點隨處可見,李瑜不覺間逛得飢腸轆轆,雙足腫痛,奈何走得匆忙,身無半文銀錢,不得已而為之,卻是隨著人流到了西市。西市臨街鋪面皆有各色燈謎,李瑜飢累相加,早已無心燈謎,路過一胡姬酒肆,夾雜著胡璇舞聲的喧鬧,他居然從中聽出一把熟悉清透的聲音,正是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猶疑了一刻,立時抬腳進去,但見店內賓客滿座,其中一桌之上有四位年輕男子,相貌氣度各異,皆是一時俊彥,內中就有李瑜跟丟的周崢。周圍一干侍衛相隨,當間一女子冰魄為肌玉為骨,笑語盈盈難移目,正隨著鼓點拍子,看得津津有味,不時推推身側男子,語落如珠,大聲讚歎,正是忠勇候在殿中告退之時所說“身體不適”的英洛,確認無疑。
周崢想是並未沉迷歌舞,一時轉頭便看見一李瑜,不由遲疑:“楚王?”
身旁幾人側頭張望,見那銀冠少年立在燈影裡,面上表情竟是說不出的委曲,惹得英洛多看了兩眼,道:“這是誰給楚王氣受了?來來來,到姐姐這邊來!”
一旁夏友重重在她手上敲打,嗔道:“這姐姐妹妹的,可是混叫的?”
英洛不由眥了牙,偏又不敢喊疼,被易柏淡淡一眼掃過來,便是連眥牙皺眉的怪模樣亦收了起來,不顧華徹複雜雙眸的注視,又變作一個端莊淑女樣,起身過去,將門口少年拉過來,按在身旁坐下。
李瑜此時心內百般滋味莫辨,唯想起數月前的那一日,他勇闖太上皇寢殿,兩人唇舌相纏,那一瞬間的火熱,銘刻五內。目下被她牽手,只覺似經年不見,總有許多話哽在喉間無從說起,而她身側眾夫環繞,一腔少年熱血頓時被潑了個冰涼,面色未免添了黯然之色。
英洛雖記起當日宮中一幕,但也不過把李瑜當作個小毛孩子,見他面色很是不好,只當他走得累了,憐惜他孤伶伶獨在宮中,不顧眾夫詫異之色,撿桌上精巧吃食放在他面前,又斟了杯果子酒亦放在他面前,笑意殷殷道:“殿下嚐嚐這異族吃食,很是美味,這果子酒度數又低,保管好喝,又不會醉人。”
李瑜心雖灰了泰半,但腹中尚飢餓難忍,遂依言而食,餓得是狠了些,所幸皇家禮儀從小兒培養的,那份優雅氣度在吞嚥之間亦不失分毫。
這夜,英洛與眾夫回府之時,宮中下匙之時早過,不得已便帶著半醉的楚王李瑜回府。次日李瑜醒來,府中丫環端茶送水,更備下熱水沐浴,旁邊一套淡藍色衣衫,連雪色夾襖中衣皆齊備,問起之時,那丫環答:“將軍一早命下人去成衣鋪中買來的,並要奴婢稟告殿下,這些衣衫雖是尋常衣鋪中買來,及不上宮中錦緞,但總是乾淨的,萬望殿下莫棄,將就著穿會子。待府中侍衛送殿下回宮再換下來。”
李瑜滿心歡喜,沐浴完畢,一件件將衣衫穿起,雖手忙腳亂不甚整齊,但覺衣衫分外合身熨貼,心內復湧上歡喜之色。出了浴間之時,幸得那丫環大著膽子上前替他整理衣衫,方有了齊備模樣。
那丫環幫他將溫發擦乾,拿犀角梳子梳得通透,當間束了發,戴好了銀冠。李瑜見她手腳伶俐,舉止有度,不由問道:“請問姐姐平日是侍候府中哪位主子的?”
那丫頭回道:“稟殿下,奴婢是將軍的貼身丫環,被將軍差了來服侍殿下,殿下若有所需,只管差遣奴婢。”
李瑜愈加將那丫環細心打量,只覺心情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