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朗笑道:“程大哥有所不知,今日我卻是從易大公子那裡剜了一大塊肉下來,他那是肉疼!”

……

二人一路縱馬馳騁,一時裡進了城,不過片刻竟是將馬馳近了英府,眼見門楣在望,英洛猛然間想起……此路,早已不是自己回家的路了!

夜色中,她的面色難辨,駐馬輕留,突見得英府大門開合之聲,卻是老管家英南探出頭來,猛然間卻像見鬼似的驚叫道:“大小姐?”轉頭朝裡狂奔而去。

程元正欲下馬,卻見她猛然打馬轉身,雙腳一夾馬腹,竟是縱馬疾馳而去,離英府漸行漸遙,他只得緊緊跟隨。

英南一路狂奔,待得將府內眾人喚出,門口哪還有半個人影?

英田黯然道:“老管家想必是眼花了!”

英南急急分辯道:“老奴沒有眼花!”

周崢與夏友先時聞得她迴轉,不由狂喜,此時對著冷清清門外,皆是沉默不語,一前一後,相跟著進府去了。

長安城內夜語千盞燈,胡旋舞姬贏得滿堂彩,隔著重重屋宇亦能聽得見那熱鬧之聲。二人縱馬在街上踟躇良久,突聽得英洛輕拍腦門,道:“我竟忘了自己還有一處宅子!”

程元省起,那處宅子正是女帝李晏當初所賜,只是英洛一直嫌裡面服侍的全是宮中所賜舊人,怕是殊多眼線,因之一直未曾居住過。

二人要回憶一番方能想起那宅子座落何處,再跑得半個時辰,至一座府第之前,下馬拍門。

門口有小廝語聲含混,將睡未醒之際不耐煩道:“誰呀?”

“是我!”英洛答。

側門開啟,那守門小廝打眼一看,嚷嚷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你,你是誰?可知這是誰人的府邸嗎?也敢跑來叫囂!”大概是清夢被擾,那口氣份外可惡!

英洛此時心中正有疙瘩,一言不發當胸一腳將那小廝踢開,寂靜的院子聞聽得那小廝大叫:“殺人啦!強盜闖進門了!”

程元在一旁忍住笑,專意看她如何撒氣!

立 威

不多時,便聽得內院呼喝之聲,有不少人提著燈籠前來捉匪,口中亂紛紛嚷嚷:“哪裡大膽賊子,膽敢闖進將軍府來?!”

當先卻是兩個壯年小廝,遠遠見著那值夜小廝躺在地上不住哀號,各人手中木棍便向著英洛與程元招呼。………待得府中管家收拾整齊前來,院內已經是一片狼藉,花木衰折,小廝幾乎全數受傷,勉強有個把站著的,眸中怯意凝聚,早離這二人丈把遠。

管家姓鄭,四十歲上下,精瘦,頗有幾分精明的樣子,一見這陣勢幾乎給嚇傻,連滾帶爬跑過來,跪下不住磕頭:“將軍,將軍您息怒!都是小的不是,這些死小子有眼不識泰山,主子回府竟然也不知道!都是小的教導無方,您老定要海涵,回頭我將這些小子狠狠收拾一番。您老…這麼晚來,可是有事?”

英洛心中雖有氣惱,這半天打下來,火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不過看著鄭管家陪盡小心,趁著餘怒踹了他一腳,道:“這是本將軍的府邸,回個府還要理由不成?”

鄭管家心裡叫苦,嘴上卻不敢說什麼,喚了那幫爬在地上的小廝過來見禮。自女帝賜了此府,英洛是第二次來。上次來得匆忙,許多僕人並不曾見她一面,是以今日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那些小廝忍著痛跪下磕頭,萬料不到這強悍的女人竟是府中主子,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抖如篩糠。

一時裡管家吩咐下去,將廚娘並若干丫環叫醒。英洛久不在此府,這些僕人頭上並無主子要侍候,天長日久不免懶散成性,白日晚上的喝酒賭錢。此時剛剛睡下便被人叫醒,不免要罵兩句,卻被那傳話小廝叫住:“大娘姐姐們快快別再抱怨了!天上落下的好差使,幾個月來不用侍侯主子,享用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