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當時晚潮峰很多人都聽說過,至少謝俠真謝師叔肯定有所耳聞。

可惜直到丁春雪被殺的時候,這件寶貝還沒有最終成形,丁春雪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將它祭煉成自己的法寶。

紅箋將“碧血槍”收了起來,她這邊還有多出來的幾隻“錮魂章”,乾脆將那些妖獸屍體連同一時用不上的材料靈草一股腦給閆長青塞到他的乾坤袋裡。

忙完了這些,她低頭看向師父閆長青。閆長青臉色泛青,模樣看上去頗為憔悴,連眉毛都白了,雖然昏睡過去臉上還帶著幾分猙獰怒意。

紅箋撇了撇嘴,低聲道:“你這老頭兒,怎麼做人師父的,這般偏心眼兒,對我一點兒都不好。”

閆長青閉著眼睛沒有反應,紅箋惡作劇心起,伸手拿出為扮“蕭蕭”隨身攜帶的眉筆來,先將師父兩條長長的白眉毛塗黑,又在他鼻子下面畫了兩道彎彎上翹的鬍鬚。

大功告成,紅箋收起眉筆,再看閆長青,這會兒他的臉色可是顯得和藹多了,只是一張長臉上多了四條突兀的黑槓槓,看上去頗為滑稽。

紅箋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又看了片刻,突然俯下身去張開雙臂抱了抱閆長青,雖然明知他聽不到,仍輕聲耳語道:“師父,我去了,若是有緣咱們再聚。”

她不再遲疑,轉身迅速離開洞府,等到了洞府外邊,才放鬆了對閆長青的壓制。

估計著等閆長青醒來,弄明白出了何事,紅箋早跑得連影子也不見了。

此時天際微白,東方朝陽還未升起,山風猶帶著很重的涼意,紅箋面帶笑意步履輕快,好似一直埋在心底的一個結突然開啟,自裡而外一身輕鬆。前路艱難又如何,敵人勢大又如何,萬事無需杞人憂天,且行一步看一步,就連方崢的事,也等到了小瀛洲再說。

她心情好得不得了,至於師父閆長青,這會兒那得是快氣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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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瀛洲是個海島,位於丹崖宗的東北方向,二者相距上千裡,但這在道修大陸尚屬相距很近的兩大宗門。

因為海中修行方便,小瀛洲也聚集了不少水修,凌虛子活著的時候兩家交流頗多。

現任宗主樂遊是土靈根元嬰圓滿,他上任之後致力於加強其它四系力量,如今宗門內金、土兩系修士亦是不少,木修、火修稍稍次之,又有擅長煉丹、制器、佈陣的修士,總體實力不容小覷。

這麼一大家子不知怎麼協調約束的,內憂外患困擾了這麼多年,即使是處在戴明池的陰影下門人心也很齊,若不是數年前樂遊實在病得起不來床,大約連那位被誅殺的本門長老也不會起異心。

對於小瀛洲,紅箋實是有許多好奇,就不為了弟弟方崢,能有機會混進去見識一番,她也不會錯過。

只是這機會,卻需要自己創造。

無盡海小瀛洲北部海域地勢複雜,大小島嶼林立,時常狂風大作巨浪翻湧,究其原因,一個是氣候多變所致,再一個這些島嶼上生活了許多實力不一的妖獸。

此時正有兩位修士冒著瓢潑大雨在海上追殺一隻金丹期蛇龜。同樣是傳說中的由蛇、龜交配而生,蛇龜和龜蛇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妖獸。龜蛇龜首蛇身,雖然亦是用腳爬行,它的很多攻擊手段脫不開蛇的習性,依舊是依靠著強而有力的尾巴。而這隻蛇龜卻是頭如巨蟒,身如玄龜,背上馱著重重的殼,以致那兩名修士的很多攻擊落在上面都顯得不痛不癢。

饒是如此,兩名修士依舊咬著牙緊追不放。

其實不但是他們,任誰在海里發現了蛇龜大約都捨不得放棄。

蛇龜這妖獸別看是金丹期,卻沒有什麼厲害的攻擊手段,只要拉開了距離,就是築基期修士也敢同它鬥一鬥,更重要的是蛇龜的壽命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