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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說不定這會家裡正一邊辦後事,一邊罵我不孝呢。”
徐貴頓足道:“我弟弟說,老爺年初犯病,回承天府調養,稍稍好了一些,年中病情又轉壞了。弟弟走的時候,老爺就唸叨說怎麼也要撐到少爺你回去,就算……”
“好了好了!反正我也要回去辦件大事,就順帶看看老頭吧。到時他第九百九十三章 鍾三日的回航之旅還沒死,估計會後悔得要死!”
鍾三日繃著臉,腳下卻不停:“徐善呢?怎麼晚上才來?我得問問我娘怎麼樣。”
徐善是徐福的第二個兒子,對徐福來說。這是千真萬確的第一個親生兒子。可就性格而言,聰明伶俐心氣高的徐善顯然不像他老子,不僅讀完了中學,還考進了香港海事學院,是珊瑚州第二代裡的拔尖人物。畢業後在西洋公司的商船隊裡供職,現在是“**”號商船的代理船長。
徐貴追在後面,邊跑邊說:“碼頭不是還沒修好嗎。就幾個泊位能停大船,**號停在外面,貨都還沒卸,徐善是轉小船上岸的。”
五年前里斯本遭遇一場大地震,人死了三四萬,全城毀了大半。英華為保住這座歐洲橋頭堡,不惜借貸重金,幫葡萄牙重建里斯本。同時藉機擴建碼頭,現在都還沒完工。當然,藉此獲得里斯本一部分碼頭的經營權也是正常的商業行為。葡萄牙為還貸,還不得不出讓了一部分關稅經營權,也使得賽里斯與不列顛的貿易協定有了漏洞可鑽。
有葡萄牙這座橋頭堡在,東西方的貿易聯絡日漸穩固,有這個大背景撐腰,鍾三日對自己的謀劃信心百倍。他的目標是借猶太建國這塊大餅,讓福興銀行躋身成為猶太銀行家的貴賓,猶太人不僅不再跟福興銀行敵對,還視福興銀行為自己的一員,可以參與整個歐洲金融事業。
要讓這塊大餅有真實的說服力。不管是家族關係,還是福興銀行的官方渠道,都還不夠,至少要把這事弄出個輪廓。鍾三日說服貝拉斯克斯的關鍵還在於此事的政治微妙性。之前貝拉斯克斯聽鍾三日說這事時,譏笑鍾三日是癩蛤蟆打哈欠,說這事至少得賽里斯外交大臣來談才稍微靠譜。當時的口氣頗有些哀怨。
這哀怨正來自此事的政治敏感度,賽里斯不太可能自官方渠道推動此事,畢竟猶太人問題是糾纏歐洲人千年的老問題,賽里斯在此事上太過主動,就算對歐洲各國都有好處,但各國都會懷疑賽里斯的用心,後世歐洲的賽里斯陰謀論就建立在這樣的心理上。
儘管貝拉斯克斯沒有明說,也沒有確鑿的史料佐證,但可以相信,猶太人上層找過賽里斯官方人士,做過這樣的試探。結果也很明顯,賽里斯還無意插手這麼深,至少不想主動插手。
如果有來自民間的力量,例如福興銀行,先完成底層的方案摸索,將商業上的利益找清晰了,這時候官方再出來運作,就有一定的基礎了。而且到了那時候,恐怕不止是賽里斯會感興趣,不列顛這種正渴盼改變歐洲舊格局的新興霸主會更感興趣。
事實上,日後也是俄羅斯驅趕猶太人造出了契機,不列顛率先入局,賽里斯才遮遮掩掩跟進的。百年後歐洲人叫囂賽里斯陰謀論,不列顛一是心虛,二是不願承認自己跳了賽里斯挖的坑,只好沉默以對。
整件事情看上去像是陰謀,但如果分拆為前後兩段來看,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商業來往上升為政治運作,是兩個陽謀組成的。
而此時的鐘三日,正扮演著以第一個陽謀推動第二個陽謀的操盤手角色,為此他必須回本土一趟。
聖道四十二年,1760年10月20日,鍾三日辦妥前期事務,登上**號,踏上了迢迢萬里的回航之旅。
這趟回程可遠不止萬里,聖道三十年英華頒佈了《皇英度量衡準新制》,以公制替代舊制單位,里程也由裡變為公里。而每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