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是我自己做的,可是明明不是,所以我想,下次有機會我一定給你補上。”

“蕭管家……”

“蕭管家……”

……

原來死前那一刻,真的會回憶起自己的一生來,人生若只初相見,恨不逢時君未嫁……

胸口忽然一痛,彷彿看到了小時候和父親一起逃亡。

“爹,你的臉!”終於有一天回家,他看到了滿臉血汙的父親,為了不讓人認出來,他親自動手,將自己原本俊朗的臉龐毀去,變得猙獰。

眼前一轉,父親在眼前消失,變成了一個女人憤怒地臉。

“你還我兒子,你把兒子還給我,你害死了我兒子,我恨你,一生一世都恨你……”悽慘的尖叫,伴著那模糊不清的容貌,是那樣的絕望……

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一切皆由他而起,也許,他本就不該生在這個世上。

脖子一痛,伴隨著“叮噹”的碰撞聲,他的身子,便如破敗的布娃娃,毫無防備地倒了下去……

耳邊,是蒼老而熟悉的聲音,焦急地喚了他一聲:“落煙!”

威脅(1)

威脅

脖子被猛烈撞擊,腳向後踉蹌了幾步,穩住了身形。耳邊忽然安靜異常,身上也沒有任何痛楚傳來,疑惑的蕭落煙緩緩睜開了眼睛。

“爹!”死神降臨時,蕭落煙可以平靜對待,而眼前的景象去讓他臉色大變,驚撥出聲。

前面的蕭木一手正捂著手臂和滕鞥楚對視著,而那捂著手臂的手,指縫中的血潺潺而流,一時半會都沒有止住的意思。而蕭木卻像沒事人一樣,端立不動,只死死地盯著前方的人。

“爹,你的手怎麼了?”蕭落煙上前,扶住蕭木,卻被他慢慢推開。

“二少爺,不知道落煙哪裡得罪了二少爺,不過所謂養不教,父之過,他如果犯了錯,理當應由我這個當爹的來接受懲罰。”蕭木終於開了口。

滕鞥楚站的原地未動,劍已回鞘,看了一眼蕭落煙,再看一眼蕭木道:“我劍出必見血,既然已經見血了,就沒事了。”

“爹,沒事了,先回去包紮一下傷口吧。”蕭落煙扶過蕭木,這一次蕭木沒有拒絕,回身和他一起回了唯見園。

唯見園內,蕭落煙幫蕭木將傷口細細地包紮好,等著蕭木開口。

“落煙,剛才為什麼不讓?”果然,蕭木坐下,開了口。

“我打不過他。”蕭落煙的理由很簡單。

“打不過你就連逃生的意念都沒有了嗎?”蕭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將我平時的教誨都忘記了嗎?”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那又何必逃?”蕭落煙有些負氣地說道。

“我看你不是不逃,你剛剛根本就是一心求死!”蕭木站起來,怒目圓瞪,氣息有些不勻,身子有些搖晃。

“爹,您別急,我這不是沒事嗎?”蕭落煙一見這情景也不敢多講話,趕緊扶住蕭木道:“您受了傷,還是好好休息吧。”

“我死不了。”蕭木似乎氣未消,眯起眼,看了看屋外,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所有威脅到他兒子的人,都留不得。

唯見園外,蕭氏父子剛走,滕鞥楚便緩緩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紫色的晶石,那晶石晶瑩剔透,不見任何雜質。

“我送的石頭漂亮嗎?”頭頂毫無意外地傳來熟悉的聲音,滕鞥楚抬起頭,看到身後那棵樹上,在叢密枝葉間飄蕩的紫衣。輕輕的晃動,帶起幾片開始泛黃的秋葉飄落,秋季溫暖的陽光透過那些枝丫斜斜地照在那絕美的笑臉上,紫衣的周遭也泛起淡黃色的光暈,讓人感覺仿若天上的精靈降落了世間。

滕鞥楚有霎那的失神,短到讓人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