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龜速前進,他就坐在沙發上定定的看著她,等到他真正走近的時候,又裝作她不存在似的,拿著手中的檔案看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能夠面對他的各種刁難。

可是,當真的面對他的時候,那些在心裡打好了草稿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

她只能站在他面前,手足無措,像個傻子一樣。

閻騰兀自看著自己的資料,把她當做是空氣,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這間房子充滿了太多他們的回憶,一般他在皇廷的時候,兩人昔日纏綿的地點,大部分是在這裡發生的。

原本就是睹物思人的地反,現在人已經在了,更加勾起了他對往日的回憶,身體也不禁有些燥熱起來。

“坐吧。”他沒有抬起,就能猜到她現在肯定是咬著嘴唇,折磨著自己的手指,無辜又可憐。

她向來最會偽裝成這個樣子,在他面前,博取同情。

而他,恰恰也最是吃她的這一套,只要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堅硬的心臟,也會瞬間被軟化了。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偶爾能聽到他翻檔案的聲音。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四周散發著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應該是古龍香味。

他的呼吸那麼的近,近在咫尺。

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心,卻又是那麼的遠。

☆、227。第227章 談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內空調開的溫度太高,還是她一副穿的太多,她自覺的渾身燥熱難忍。

她身上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一樣,癢癢的,熱熱的,想抓又不知道該抓什麼地方。

既然她今天是來談判的,就應該擺正自己的身份和態度,不能再多想了,也不能畏手畏腳的,遲遲不敢表態。

她應該說點什麼,打破現在的沉靜。

“那個閻少,我今天是來……”

果然,她的話再一次被某人打斷了。

“等會再說。”

他只抬了下眼皮,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一下看她,簡單的幾個字就將她打發了。

然後一副我很忙的樣子,又重新投入了工作。

蘇小沫自然知道,閻騰這是故意在為難他。

他以前就算再忙,只要是她在的話,他都會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停下來陪她的。

還是說,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也不必刻意遷就著她了。

她心中原本升起的怒氣,被這酸酸涼涼的感覺撲來,被澆滅了不少。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一點了,離員工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她再不走,等會出去肯定要撞上那些人,免不了又是徒增八卦,給他們飯後茶餘當做談論的笑料。

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蘇小沫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既然閻總這麼忙,那我還是先回去吧。”

她一刻都不想再多呆,因為兩人這麼靜靜的呆一起,又什麼話都不說,真的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一切讓她都太熟悉,她有心刻意不去想,但那些回憶就像惡作劇般,在她靜下來的時候,就跳了出來。

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煎熬。

她現在才明白泰戈爾的那首詩,《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痴迷,

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