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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先付我一筆錢,而且以前對我造成的損失也可商量補給。
我大體知道他們是誰了,而且也聽說他們確實厲害。幾年前全國圖書交易會在武漢舉行,各地出版社和書店去的人員住在招待所裡,而他們則都包住在星級賓館。我的朋友王國偉先生曾去“微服私訪”,發現他們不僅財大氣粗,而且諳熟出版行情和媒體文化,連我這樣的人的寫作計劃都一清二楚。他們現在直接與我聯絡,大概一是因為《山居筆記》只是單篇連載而未曾出過大陸版正本,他們不能像往常那樣以冒充正本的方式欺騙書店;二是因為政府重視了智慧財產權保護,立法頗嚴,不如直接收買作者。
我回答:“我不能戲弄讀者。”他們的電話總是深夜來的,見我拒絕,總是客氣地勸我再想想,還說報酬很有彈性。
這樣的電話來了五六次,我不得不央求在電話局工作的讀者李明海先生幫我更換電話號碼。更換電話號碼還有其它一個原因:凌晨三四點鍾,我一再被騷擾電話吵醒,電話中照例先是一陣笑聲,然後說有一幫年輕的哥們在綠光咖啡屋等我聽音樂。綠光咖啡屋?我猛然想起,臺灣出過一本書,叫做《到綠光咖啡屋聽巴赫讀餘秋雨》。看來這幫年輕的哥們知道有這本書。換了電話號碼才半個月,那個電話又打來了。他們真有本事。
三、北京友人
1995年8月,我偷偷地在臺灣出版了《山居筆記》的直排繁體字本,因為海外沒有出過《秋雨散文》,不存在部分篇目重複的問題。之所以要“偷偷”,是怕大陸的盜版者們發現,因此連這個訊息也嚴格保密。
但是,三個月後,11月17日的《人民日報》華東版發表了一則報道,臺灣版《山居筆記》已名列海外華文書排行榜第二位,僅次於日本大江健三郎的《性的人》。我估計這則報道看到的人不會太多,但心情開始緊張起來。誰料事隔一個多月,《山居筆記》又獲得了海外華文文學最高獎——臺灣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的第一名。此獎由於歷史原因和評委陣容,在國際間備受關注,而我又是第二次獲得此獎,因此成了一個掩蓋不住的新聞,1996年1月17日,北京《中華讀書報》在頭版以套紅標題發表了這個訊息。《中華讀書報》影響不小,我想這次是瞞不過盜版集團了。
此後,我聽到深夜的電話鈴聲就有點抖抖索索。但很長時間過去了,居然沒有那種電話,我鬆了一口氣。不久有一位北京友人告訴我,他轉彎抹角地聽到一個傳聞,有一幫很想印行《山居筆記》的人見我態度僵硬,準備作一番“操作”,要我當心。
“無非像過去一樣盜版。但這次《山居筆記》連一個底本也沒有,那我就可以公開揭穿他們。”我說。
“你想得過於天真了。”這位朋友說,“我聽說他們準備花一二年時間組織人批判你的文章,讓大家對你嗤之以鼻,不相信還有人盜版你的書,而你也會在心煩意亂中失去招架之功到那時一切都好辦了。”
“可惜到那時盜版本也賣不掉了。”我笑道。
“不。中國讀者最喜歡買被批判的書,這一點那幫人最清楚。”
朋友神情嚴峻。
他的嚴峻引發了我的嚴峻,我說:“文化畢竟是文化,先貶值後傾銷的手段,在文化領域恐怕行不通吧?”
“也可能是以訛傳訛,我只是提醒一下,供你參考。”朋友有點不悅。
北京的朋友走後,報刊間對我的批評確實多起來了,但仔細一看,有的批評很講道理,根本不像是盜版者組織的,我也就安心地繼續走南闖北去進行文化考察了,不再在意。後來在旅途中經常聽各地朋友說,批評聲勢越來越猛。口氣也越來越激烈,而且還頻頻出現了與我的散文無關的種種批判,甚至涉及到了我以前的學術著作我的外語水平,我對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