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算沒見過,身邊人也不一定沒見過。不知情一說很難成立。所以,知情默許的可能性最大。亦或者,不是默許,而是同謀……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做這個驚天陰謀想都不用想。在祺城,有什麼大事是能瞞過城主蘇晨的?細想想,知曉她來歷的,除了蘇雷可不就只有蘇晨和柳氏了。那片布料的來歷更好解釋。她來時的一身衣服鞋子全都被蘇晨拿走了。撕一塊布料下來還不是小事?若是原蔻娘能有那位前輩的訊息。能耐大許多,又找了這麼些年的蘇家兄弟如何不會得知?

是她莽撞了。關心則亂。城主府的生活太過壓抑,壓的她繃不住了那根臨界線。一聽有模糊的訊息就失了謹慎之心。

蘇晨她咬牙切齒,緊緊扣住掌心。只有他,一定是他。佈下這天羅地網。方方面面都算到了。便是蘇雷回來打聽,也只能從蘇離口中得到她一心歸鄉的線索。說不準,不是一定會認為她的失蹤是不告而別的回家鄉了,就像那位前輩一樣。

受到打擊的蘇雷絕對不會再如之前一樣堅定信念。她都能想象蘇晨會用什麼說辭來蠱惑人心,舌綻蓮花、絲絲入扣、步步瓦解……或許,從她第一天入江城蘇府起,這個局就在策劃中了。蘇晨怎麼可能容忍蘇雷那些不合常理的想法?他早就想著要改變自己的弟弟。計指人心。她,不過是個恰逢其時的棋子。

車廂中只聞輕微的呼吸聲。佳期收起了笑容,行了個禮,退出車廂。臨了拋下一句話:“馮城主是知曉的,你可以省些心思。”

殷如行無聲的嗤笑。向一個老色鬼城主求救?她還沒白痴到這份上。

身處逆境,最要緊的是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有清醒的大腦。才能想出有效的解決辦法。回過頭來再想,馮胖子是知情者,也就是說馮胖子要的人原本就不是原蔻娘,而是她殷如行。

這一局,目前已知三個佈局者:蘇晨、原蔻娘、馮胖子。馮胖子應該是坐享其成。或者說,他付出的東西與殷如行無關。應是在政治上。之前蘇離說過,祀地要求蘇晨再結盟一位城主。想來馮胖子付出的就是這個。與祺、祀兩地的結盟。

一個女人就換得了結盟。該說馮胖子風流不羈還是色慾燻心呢?

不對不可以小看任何一個敵人。馮胖子若是無能,豈能坐穩城主之位幾十年?蘇晨更非眼高手低之輩,手下的軍事實力從來就保持領先之勢。應該說,馮胖子是選擇了一個對禧地有利的盟友。她殷如行,只是商議中的彩頭而已。

這就對了。不然馮胖子為什麼以城主之尊冒險來了祺城?結盟,交換商議的條款多了去了。派使臣相談,來回數次修改都是正常的。只有城主親臨,才能快速敲定。同樣,蘇離的婚事商議時,蘇晨也會和梁少安見面。面談詳細。

蘇晨的心態就不用分析了。殷如行閉著眼都能想到。從她被賣進江城蘇府的那天開始。她的對手從來沒變過,就是蘇晨。蘇晨買她為奴就是為了利用,榨乾價值才不負他的為人。柳氏,應該是幫兇。那件青花衣裙,是在她的提醒下才穿的。城主府裡的陰私帷幕,也全在她眼皮底下。

蘇離不知情。這是一定的。這不光是相信自己的眼力。還有蘇晨的計量在裡面。只有不知情,將來面對蘇雷時,才更有說服力。

最後一個,原蔻娘和佳期。原蔻娘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佳期為什麼跟著她去禧地?

車簾晃動。佳期再次進來。端了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一碗白粥和幾樣小菜。

殷如行接過碗筷,慢慢的吃著。感受著謂中灼火一般的不適,問道:“離我在花園昏迷那天,過去幾日了?”

佳期道:“兩日。”

殷如行冷笑一聲:“兩天兩夜不給吃的。你們是想餓死我啊。”

佳期認真的道:“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