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身形瘦弱的十四歲照楓紅就被推開了。

“不要礙事!”那個“自己”站了起來,用背影對著十四歲的照楓紅,說道:“不然……你會陷入永無止境的後悔之中!”

照楓紅愣在了原地,一邊看著大高個的自己朝前跑去,一邊解除了時空靜止。

對方可以解開時間靜止,那就說明這個人就是“花月院照楓紅”本尊沒錯了。

兩個時代的自己同時存在——這是隻有神祗才能看到的奇妙場景吧?

且不說,自己還不小心救了從前的自己呢。結果現在自己又見到了未來的自己……什麼時候幾個自己湊在一起開個派對吧?場面一定非常有趣。——等等她在想什麼玩意兒啊!

既然確定了身份,照楓紅不再急於追逐。她循著路朝宇智波族地走去,打算按照原計劃去尋找宇智波鼬。然而,越靠近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她的感覺就越發微妙。

濃烈的血腥味從前方撲來,悄然彌散在夜色之中。如此強烈的、屬於血的味道,根本不是一個人的普通傷口可以造成的。恐怕附近有不少人處於重傷的情況……或者,根本就是已經死了。

真是令人不安噯。

照楓紅又小步跑了起來。她穿過宇智波族地門前的小徑,撩開懸掛在族地大門上的團扇垂簾,迎著濃郁的血腥氣味走入這片遠離村子的族地,然後,她的身體就僵住了。

映入眼簾的,先是兩個摔得橫七豎八的人。從生理上來判斷,他們剛剛死亡不久。傷口很精準,一刀斃命,沒有太多掙扎的跡象。因為傷口的準確和深入,血液在地上匯聚為一大灘,鐵鏽一般的血腥味或許就來源於此。

再隔兩步,站著大個兒照楓紅。

又隔兩步,站著照楓紅最欣賞的小正太,宇智波鼬。

不過,現在的宇智波鼬可能不能被稱之為正太了——無論是就年齡而言,還是就氣勢而言。

他的容貌還是照楓紅熟悉的模樣,清俊白皙,漂亮的五官和她的母親一個模樣。美琴笑起來有多溫柔可愛,宇智波鼬笑起來就有多麼的柔軟動人。黑色的碎髮垂落在額前,半遮著木葉的護額。那雙內斂溫和的黑色眼睛,就像是一對夜幕一樣的寶石。

然而,他又不那麼一樣了。他抬起頭的時候。面無表情,就像是罩上了一枚永恆的、冰冷無溫的面具。沒有溫和的笑容與無奈包容的神情,也沒有偶爾展露在神祗面前的孩子氣,那是全然純粹的冷漠。一道細細的血痕掛在他的臉頰上,正順著面孔的弧度向下滴落著。

他的右手中握著一柄短刀,刀刃低垂,幾乎半掛在地面上。光滑的刃面映照出照楓紅的雙腿,幾縷血跡從刀刃上方淌下,一道一道,模糊了這個被反射出的暗紅色的人影。最後,那些血珠一點點滴落在地,在宇智波鼬的腳邊匯成一灘血窪。

帶著粘稠血腥味的風鼓起宇智波鼬的衣襬,被染成奇怪顏色的衣袖在夜風裡呼呼地擺動著。他和二十歲的照楓紅隔著數步距離,卻像隔著一道無法填補的鴻溝。他抬起頭,眉尖蹙起,嘴唇半開,微微地一抖。

“……老師……”

宇智波鼬的聲音很輕,像被吹落的一枚柳葉,或者是夾雜著雪點的輕飄飄的雨。起初只是低沉的哽咽,到最後則是黯淡的氣音,就好像他已經無力再說出其他的話,這是他最後留下的聲音。

月光黯淡,夜色沉沉。明明沒有發動時間靜止,然而周遭的一切卻又像是被定格了。十四歲的照楓紅一手撩著垂簾,遲遲不肯放下。她暗紅色的瞳孔微微地放大,內心的不安無限度地擴大。

這是怎麼一回事?

無所不知的神明已經不能掌握現在確切的情況了。

宇智波鼬對著他的族人動手了?還是在保護自己的族人?無論是哪一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