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傳承規矩,若非如此,善雅或許已是她的二嫂。舒蘭也料到有人會拿舒門的法令出來壓她,只是一開始,她一直以為那個人會是唐雪松。

“也算不得什麼燒殺搶奪,說是屠城,可蒼城裡的百姓已在開戰前就盡數撤走,如今留在城中的都是西蠻計程車兵。”

“縱使是士兵,他們也有父母親族,你這一把火下去,必然要點起後方西蠻族人的熊熊怒火。”

“縱使我這一把火不下去,他們要殺我迦國軍隊的決心也絕不會少掉半分。”舒蘭侃侃論道,“將軍難免陣前亡,我們都是軍人,上了戰場就要有赴死的準備,這個道理用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他們對陣戰死是死,被火燒死也是死,終究是死在我們迦國人的手上,在結果上並沒有區別。”

一時間,營帳顯得分外安靜,安靜地可以清楚地聽見幾個人的呼吸聲。善雅靜默了許久,方喃喃嘆了一句。

“浮圖蒼生,舒蘭,你要記得,迦國是要征服西洲,而非毀滅。”

不錯,若然她計劃得逞,蒼城便會燃燒殆盡,從此成為一座死城。

舒蘭的瞳眸劃過冷冽的寒芒,但只是極短的一瞬,便瞬息恢復了鎮定。

“天下是百姓的,迦國要征服西洲,自不能寒了百姓的心,可是他們眼下還是西蠻的百姓,所以在不能寒他們的心之前,我得先保證不能寒了我們迦國士兵的心。”舒蘭沉了一口氣,“阿雅姐,你聰慧過人卻終是少經戰事,而我自小便明白一個道理。”

她看著善雅,沉靜的目光明亮如蒼穹的繁星,悠遠如璀璨的銀河。

“沙場上只有兵不厭詐,沒有婦人之仁。”

善雅垂落的眼眸,終究沒有再說出半句話來。此刻站在一旁的兩名男子也是半晌沉寂,唐雪松難得沒有八婆說教,叫舒蘭已然有些口乾的嘴巴終於得以稍稍解脫。想到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遂最後對郝遠慎重地吩咐道。

“郝遠,你本不是我軍中的人,但此項任務重要非常,不成功便是成仁,你可要想明白了,眼下還是可以反悔的。”

郝遠卻拿出一副軍中做派,極為恭順地行禮承諾道:“我一定不辱使命。”

“那是最好。”

舒蘭對著他倏然一笑,溫和煦潤,郝遠怔怔地看著,一刻竟是出了神。自從他知道舒蘭一直在試探自己, 便也曉得她對自己並無什麼信任,但是這一刻,他看得出來,舒蘭是真心地在對她笑,笑得極為真心。

或許,他可以期待一下舒蘭與他承諾下的嘉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日夜黑風光,雲遮明月。

郝遠手上提著一個麻袋,鬼鬼祟祟地走在走廊上,左右瞄了一眼四下無人,他就像只老鼠一樣倏地竄進了玉導的房間。

“郝遠?你那麼晚過來做什麼?”

郝遠立在床頭,神色肅穆,突然舉起麻袋,噗通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玉導!我知道您好杯中物,這是孝敬您的,裡頭啥酒都有,人頭馬、紹興酒、瀘州大麴、不夠您再和我說。”郝遠就著他傾城的姿色討好道,“玉導,您就發發慈悲,咱們這個嘉許能不能給的好一點?比如讓舒蘭和我……結成連理?實在不行,先確定下關係也是可以的嘛。”

玉導為人心善,嘆了口氣,指了指後頭。

迦烜怒目交接,“臭小子!你趕偷跑!確定關係?我正好來問問你,你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

唰地一下,迦烜從背後掏出一瓶葡萄酒,那瓶子的手感當手榴彈正是合適。

於是兩個孩子歡樂得做起了夜間跑走廊的追逐運動。

“你們悠著點!明天還要拍戲!”正直的玉導在後頭喊道,“還有我喜歡的杯中物,是指飲料!飲料!咖啡第一、可樂第二,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