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覺得身上一輕,呼吸立馬便順暢了,只旁邊卻傳來秦嚴略顯粗重的呼吸聲,瓔珞聽在耳中,臉頰愈發緋紅。

兩人都未曾說話,過了許久,感受到秦嚴平息了過來,瓔珞才扭頭看他,問道:“昨晚那人你可審問了?問出什麼來了嗎?”

秦嚴翻身坐起來,神情已經冷了下來,道:“這次許是爺連累了你。”

瓔珞聞言怔了一下,接著也翻身而起,詫道:“你是說有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所以想要抓了我做籌碼,脅迫於你?”

秦嚴一直知道瓔珞極聰慧敏銳,此刻見她一點就透,也不由面露讚許之色,道:“只怕是。”

瓔珞聞言倒是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其實昨夜暖和過來後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因為她覺得昨日那些灰衣人實在不像是一般人能夠驅使的,若然不是她自己得罪了什麼人,那麼也就只能是因著秦嚴了。

她甚至還猜想,是不是宮裡的太后,或是靖王知道了她的存在,對她的出身什麼的不滿意,所以便派了那些人來,毀她清白從而讓秦嚴放棄她。

只是這個想法,瓔珞自然不好向秦嚴表露出來。

這也不怪她多想,實在是瓔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實在配不上秦嚴,名聲又不好,像是靖王太后那樣的人瞧不上她也是正常。

瓔珞如今已經接受了秦嚴,她不想和他的親人處不好關係,更不想因此讓秦嚴夾在中間難做。所以她很害怕昨日的灰衣人會是太后等人派來的,那樣的話,便說明太后等人無法接受她,根本將她當做螻蟻一樣的存在,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更不是能忍氣吞聲的,即便是喜歡秦嚴,她也無法做到為他而處處退讓。退讓一次兩次可以,可只怕多了她就會反彈。

她會忍不住以眼還眼,萬一她傷害了他在乎的親人,兩人之間怕是要相互折磨的。

此刻聽聞是有人想要用自己來對付秦嚴,瓔珞反倒輕鬆了起來,道:“是誰?誠王?”

秦嚴驚異地瞧著瓔珞,道:“你倒像是能掐會算一樣,昨夜那個死士是這樣招認的。不過死士的話也不能盡信,到底不過他張口一說,是不是假話也無從佐證。”

瓔珞只是聽聞秦嚴和誠王不和,這才隨口一猜,倒是不想竟一語中的。

她面色冷厲起來,沉聲道:“還是親王呢,手段這樣下作,淨會在女人身上動手段,做些**之事兒,如此上不得檯面,還好意思爭什麼皇位,一瞧便是踏腳石的貨色!”

秦嚴聽瓔珞咬牙切齒的唾罵誠王倒是笑了起來,只覺她的評價雖然刻薄,可卻也算中肯。

他揚眉,道:“爺連累你受了這樣大的罪,你說說,讓爺怎麼補償你?”

瓔珞白了秦嚴一眼,道:“這有什麼好補償的,你雖連累了我,可也救了我呢,還是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的?”

秦嚴聽的心神一蕩,一把將瓔珞扯進了懷中,摟著她笑道:“原來珞珞如今和爺都是同甘苦共患難的情分了啊。”

瓔珞倒沒否認,眉梢揚起,神采飛揚,頗為傲嬌地回道:“可不是嘛,我蘇瓔珞就是你今生同甘苦共患難的那個女人,以後可千萬別做錯事弄丟了我!”

秦嚴便摟著瓔珞朗聲大笑起來。

而定安侯府的莊子上,一大早莊子中還安安靜靜,便有三五輛馬車冒著風雪緩緩到了莊子前。

馬車停下,那後頭的馬車中跳下一個穿蔥綠色棉褙子的婆子,走到莊子門前便重重的拍起門來。

這樣的雪天,外頭冷的緊,門房料定不會有人來,故此便落了門栓守著火盆打瞌睡,聽到拍門聲倒是愣了下,心道難道是昨夜留宿在祁陽王府莊子上的五姑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