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放著一個陳舊的蒲團。旁邊的草蓆上還一床被子。牆上點著一盞油燈。整個房間除了這些和一個簡單的櫃子之外,一無所有了。家徒四壁。這是正源子面壁清修的地方。

正源子一生清苦,沒有物yù。幾床草蓆都是用了幾十年的,邊緣已經碎成一片亂麻。他也不用床,多年來都睡在地上。

黃玉掀開他被子,草蓆,然後又開啟櫃子翻了一陣。櫃子裡除了幾件疊好的法袍之外,一無所有。

“師父不會把封絕劍放在這裡的。”

師緒音徑上二樓。黃玉和細雨緊緊跟上。二樓的陳設和一樓也差不多,但正重要卻拜了好幾排銅架。架子上掛著格式格式各樣的寶劍和劍匣。真是琳琅滿目,看得黃玉手癢無比。

這可都是白眉派的好劍!隨便拿一把出去,也得賣個上千兩銀子。

黃玉雖然手癢,卻怕打不過師緒音。再說細雨這個小妹妹痴痴地跟在她身後。當小孩子的面偷東西,帶壞了小孩可怎麼好。只能暫時忍住了。

“原來乾坤八劍都已經在這裡了。”師緒音看著架子上的寶劍數了一遍,“除了離火劍之外。”看起來後來趕去的白眉派弟子找回了這些劍,唯一遺失的是離火劍。”

靈封山大戰中,乾坤雙劍的劍匣明明已經被黃玉擊碎。白眉派的工匠們卻又按照原來的樣子打造了一個新的。師緒音把乾坤雙劍的劍匣抱在手中,難以釋手。乾脆取下來,背在自己背後。雙劍一陣微微顫抖,似乎在為他們的主人找回他們而興奮無比。

“原來這傢伙也偷!早知道我就……”黃玉心中不滿。這時師緒音繼續往上,三人已經來到了三樓。三樓卻是空空如也,只有zhōng yāng一個神龕,前面有一個香爐,留著燒盡的香灰。

“封絕劍如果在,就會供奉在這裡。絕不會藏到其他的地方。”師緒音說。“如果師父外出,就一定會帶在身上。”

“帶在身上!”黃玉心想,“這下可難辦了!”

屋外輕輕地瓦響傳來。黃玉望了師緒音一眼。師緒音心靈神會,縱身一躍,輕輕地落在了房樑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黃玉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細雨不要出聲。細雨聽話地屏住了呼吸。黃玉又用手指指房梁。細雨縱身一躍,但輕功不太給力。黃玉在下面輕輕地在她的足底一託,她也上去了。黃玉緊緊跟上,三個人偷偷藏在屋樑上。剛剛藏好,窗戶已經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全身黑衣蒙面的人輕輕躍入房中,在地上滾了個筋斗,站起身來。這人輕功極高,要不是黃玉做賊是老手,兩夥賊人非撞在一起不可。

黃玉一看,這個人輕功雖高,做賊卻不專業。一闖進來,並不仔細左顧右盼,而是急匆匆地直奔中間的神龕。一看空空如也,立刻大失所望。但是又不死心,將神龕內外都仔細摸了一邊。敲敲打打,看看有無暗格之類。這時黑衣人正在細雨所藏地方的正下方。黃玉計上心來,指指下面的黑衣人,對細雨做了一個出掌的手勢。細雨冰雪聰明,立刻一記劈空掌,往下方一推。

一股掌風從天而降,黑衣人吃了一驚。他連忙運功抵擋。才發現這掌風微弱無比,卻不知道細雨石化掌的厲害。正要抬頭一看,卻感覺背上一陣刀剜一般的劇痛。不由得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師緒音當頭落下,一連點了他身上好幾處大穴將他制住。扯開蒙面一看,竟然是之前黃玉看見在八卦宮zhōng yāng的法壇上,大義凜然視死如歸,指控正源子的那個身材高瘦的執法大弟子相無!這人看了一眼師緒音,又看到他背後站著的細雨,立刻正sè大罵:

“好個師緒音!你竟敢擅自從鍛鑄房逃出,勾結關在地下的妖物,謀害我執法弟子!你知道該當何罪嗎?”

黃玉懶得聽他廢話,將離火劍從背後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