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自得。

“咦,你怎麼認識我?”方崢聽對方竟能叫出他的名字,登時大為驚奇。

“哈哈,好笑,這二十年,你不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你是元嬰。那仇……你奪舍了她。藏在她的身體裡?”方崢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大約是因為二十年一路相處過來。那人對方崢極有耐心:“不錯,當年我遭人暗算,迫於無奈捨棄肉身,正好遇見那仇嬌……你這小子雖然太不機靈。運氣卻好,從一開始遇見的就是我,若是那女人,哪裡還能保住你這條小命?”

若說紅箋先前還因為意外失手而百思不得其解,現在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正因仇嬌是元嬰奪舍,所以只對金丹有效的‘幻法蘭’才會失去作用,而她妄圖以《大難經》去窺探一位元嬰修士的神魂,難怪會真元枯竭累昏過去。

這種事根本防不勝防,誰又能提前知道?

卻聽方崢憨憨地笑了兩聲。驚奇地道:“這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男的。現在怎麼又是這個樣子了,咦,這罈子是什麼,你把‘仙曇花’換到手了麼?”

他問題多多,那人卻沒空再同他解釋。笑道:“方才交易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現在刑無涯和戴明池正在距此不遠的島上鬥法,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快去地底入口那裡守著,不要叫外人進來。”

方崢應了一聲不再多問,腳步聲響,他人漸漸走遠了。

紅箋大急,化神鬥法,那人叫方崢一個小小築基去看著,分明是將他支走,以便無人干擾地對付自己。

他一個沒有了身體的元嬰要幹什麼還需得再想嗎?

果然那人等方崢聽話地離開,開口道:“哈哈,我剛才遇見了你那主子季有云,所以就多耽擱了一會兒。等急了吧。我這就來奪舍你,二次奪捨本不可能,但我偏偏拿到了‘仙曇花’,怎樣,我把方崢支走了,你還有什麼花招可施?”

二次奪舍,身體和元神已經很難再融合,“仙曇花”卻有穩定之效,可以令身體不會就此崩潰。

紅箋此時半點真元沒有,什麼法術也使不出來,哪還有招數可施?

只是她聽著這人剛才提起奪舍仇嬌的始末,不禁對他的身份有了深深的懷疑,只等這人開啟“烏羅帳”叫她一看究竟。

“烏羅帳”動了動,久違的光亮和靈氣一齊湧入,但遠遠不夠,這點兒靈氣不足以彌補她枯竭的真元,距離能施展法術還差之甚遠。

紅箋沒有做無用的掙扎,她第一時間去找尋說話的元嬰。

那元嬰方才和方崢說話,已化做人形,面目與真人無異,紅箋抬頭便瞧個正著。

果然是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的長相叫她隱隱覺著眼熟,二十年未見,若換一個場合紅箋還不一定一眼便能認出來,但早在見著他之前,紅箋已經有了懷疑,所以她立時便認出了眼前的這人竟是大師伯井白溪。

當年季有云聯合兩個化神密謀對付丹崖宗水修,第一步便是陷害井白溪與煉魔大牢裡的井老頭勾結,這招甚是狠毒,利用各大宗門對魔修談之色變的心態,既逼得孫幼公退位讓賢,又將掌管丹崖宗法度的大長老水宗明引上了死路。

水宗明和井白溪二人在去煉魔大牢的路上遇襲,這麼多年杳無音訊,大家都以為他們二人早已經遇害。

沒想到井白溪竟然以這種方式突然現身。

紅箋很焦慮,大師伯沒有認出自己來,這也難怪,自己到了小瀛洲之後自作聰明,每天畫著精緻的妝容,就連方崢不是也沒認出自己?更不要說當初在晚潮峰和她只接觸過區區幾回的大師伯。

大師伯曾被季有云施展過《大難經》,所以自己第一次趁他犯病施展《大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