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他太遷就她,就算老婆要求他“不要再愛她”,他也許也會忍不住答應。但這種話他死也不想說出口。他寧願方才所有,只是噩夢一場。

白真真再一用力包紮他傷口的時候,傷口一痛,他一下子重重昏死了過去……

☆、情絲難斷各自寒

白真真將鄭直包紮好,拜託政懷瑾收留他幾日,讓他養好傷。見政懷瑾答應,她便匆匆離開了。

她告訴自己,不能見阿正。這種狀態一見面,兩人會抱頭痛哭,互相遷就,說不定又會產生退意。而且阿正看到自己這副因為失血過多而慘兮兮的樣子,他會難過吧,又會覺得為了老婆什麼都可以放棄,駐足不前。

白真真咬牙,心想要躲遠一些,不能讓阿正看到自己這個狼狽樣子,必須讓他堅持下去,便繼續啟程向北走了。

趕了兩天路,覺得自己身上盤纏緊湊起來。錢都給了政懷瑾,她自己沒留多少,已經拜託他照顧阿正了,也不好再要求他幫忙。加上最近也沒有找到什麼掙錢的機會,錢只有節省著用,勉強湊合。反正是夏天,不會太冷,能露營便露營,能吃差一些便吃差一些。

白真真今天晚上,睡在野外的樹枝上,以天為蓋地為廬。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白真真十六歲剛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大概也是這樣孤單一人到處流浪了一陣子,最開始沒錢的時候也常常露營。

那個時候年少輕狂,脾氣大敢亂闖,但也因此碰了不少釘子,惹到惹不起的人,最後就只有落荒而逃,抱頭鼠竄的份。然後,才慢慢學乖了些。

凡是認識白師孃的人,都覺得她堅強獨立,其它二八年華的女子,還在閨房裡養著。她卻一個人白手起家,獨立創立了巫醫事業,一人建了房子,自給自足,獨自過活。

而在外人眼裡,她能幹,強勢,自主,她也因為別人的幾句讚揚話而能輕易飄到天上,能掩飾自己的脆弱。

其實表面驕傲的她,常常是用強裝的一口硬氣來撐面子,內心空虛得不行。等把面子撐足之後,夜深人靜之時,她心裡會漸漸覺得惶恐害怕,孤獨寂寞到沒人能傾訴。遇到一大堆困難,也只有一個人硬著頭皮去面對。

她也想,有人能陪陪她,在困難的時候拉她一把。迷茫痛苦時,能有人依靠一下。

不過,她是個被人歧視的巫婆,客人只要做完事都帶著鄙視的目光匆匆將她趕走,偶爾遇到好色之徒和登徒浪子,她更是避之不及。在山裡待久了,思想跟不上其他人,多少人嘲笑她幼稚怪異,她也覺得自己沒有和正常人相處的能力。

心高氣傲,喜歡爭硬氣,白真真也從來不喜歡去低三下四討好別人,也不會玩心計,更不願意改變性格去迎合他人,就這樣一直孤獨著。沒有人理解,沒有人能談心,從來一個朋友都沒有。做人,就這樣一直孤獨著。

然後她遇到了鄭大人,繼而,又遇到了阿正。

鄭大人雖高傲,但對她頗為尊敬,從來沒有輕薄之意,又對她瞭如指掌,處處照顧忍讓她的小脾氣,讓她覺得很貼心。

然後,她遇到了阿正,那個心底裡善良的人,對她尊敬又順從。無論她有多離譜,無論她有任性,阿正從來沒跟他發過脾氣,甚至從來沒頂過嘴。無論她做什麼,阿正總是寵溺般的對她笑著,她做的一切都被會被他承認。阿正從來都把她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永遠將最好的東西給她,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讓她受一點委屈。

就這樣被沒有限度的寵著,被尊敬感激著,是白真真人生第一次經歷。阿正永遠會保護她,她不用在阿正面前玩心計,因為她相信,阿正會永遠無限度的寵著她,無論她做什麼,阿正永遠不會對她不好。

而且,白真真覺得,靠著阿正這樣什麼苦都能吃的人,很安心。他這麼堅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