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相互配合下,最快殺入金臺島大本營。其他官兵忙著尋找大當家,而錦衣衛則相反,他們分了兩隊去尋找暗號,接應埋伏的三個內應,其他人全部趕往庫房。

這才是他們此行真正的任務,尋找佛郎機人和倭寇交易的庫房,帶走所有鳥銃。

有人發現伍勝的蹤跡,所有士兵滿島圍堵大當家時,錦衣衛卻忙著扛箱子,搬運回船。最後,正規軍活捉大當家,錦衣衛繳獲許多鳥銃,雙方皆大歡喜。

傅霆州將伍勝帶回城審問。金臺島是雙嶼港後新的交易樞紐,伍勝肯定知道其他倭寇的藏身地點,如果能從伍勝嘴裡撬出其他人的訊息,對接下來的戰局大有裨益。

然而,伍勝卻是個硬骨頭,無論怎麼都不肯鬆口。他知道伍章多半已經遭遇不測,他們既然殺了伍章,那肯定不會放過他,伍勝無論說不說,最後都難逃一死。在海上討命的人都信神,伍勝怎麼能做背信棄義之事?

伍勝是傅霆州的軍隊抓到的,自然歸傅霆州看押。傅霆州十分重視伍勝,派了好幾撥人審問,都毫無成果。傅霆州在顏面和情報之間搖擺片刻,最終大局為重,跑去請陸珩「幫忙」。

論起審問,沒有人比錦衣衛更對口了吧。

大戰當天,錦衣衛登陸後忙著搬鳥銃,並沒有參與圍捕伍勝,把現成的戰功放跑了。但陸珩卻不慌不忙,果然,沒等兩天,傅霆州主動求上門來了。

陸珩大發慈悲地施以援手,說:「讓我幫忙可以,但是,如何審問由我說了算,你不能插手。」

傅霆州聽著窩火,他抓到的人,憑什麼陸珩說了算?但誰叫他們審不出結果,傅霆州只能咬著牙,答應了陸珩的無理要求。

但傅霆州也留了心眼,在審問當天,他也悄悄去了。

伍勝在傅霆州的地盤上,陸珩總不能攔著他。然而傅霆州去後,卻看到陸珩帶著一個戴幕籬的女子出現在地牢。

女子的面容、身形都隱藏在長長的白紗下,但傅霆州仍然立刻認出來這是誰。傅霆州狠狠怔了下,旋即大怒。

陸珩在做什麼?怎麼能帶她來這種地方?

傅霆州顧不得隱蔽,立刻冷著臉出去阻止。陸珩看到傅霆州一點都不意外,氣定神閒道:「鎮遠侯,你失敗了五六次還不死心,今日又過來了?」

陸珩這句話實在是賤,看似寒暄,其實在揭傅霆州的短。而且,他哪有失敗五六次?

傅霆州怒火中燒,掃到幕籬後的人時,硬生生忍住,秉著嚴肅公道的形象,提醒道:「陸珩,這裡是牢房,你帶錦衣衛過來審問就算了,帶女眷來做什麼?」

陸珩似乎就等著這句話呢,立刻笑著接道:「鎮遠侯誤會了,她就是我請來的救兵。」

王言卿站在陸珩身邊,全程微垂視線,一眼都沒往前面看。聽到陸珩的話,她才雙手交疊,在幕籬下微微福身:「鎮遠侯。」

第131章 海禁

她如今,只肯疏遠地叫他鎮遠侯了。傅霆州看看王言卿,又看看陸珩,依然皺著眉道:「胡鬧,這裡關押著朝廷重犯,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我知道。」這回是王言卿接話,她雙手交握,靜靜立著,說,「這裡有點潮,我待著不舒服。能快點開始嗎?」

兩個男人一起啞然了,傅霆州聽到她不舒服,剛要說送她出去,陸珩卻突然開口,強行壓過傅霆州的話:「搬火盆來,給夫人驅寒。」

陸珩這句夫人像一根無形的刺,扎的傅霆州心臟抽痛,剩下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他現在以什麼名義護送她呢?她已有夫婿,他也另娶新人,於情於理,傅霆州都該避嫌。

傅霆州沉默,陸珩趁機更改地牢的安排。搬來火盆後,地牢中立刻明亮很多,陰魂不散的潮氣似乎也消退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