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著杏白的寢衣襯得更是肌膚勝雪,坐在那臻首峨眉讓人覺得,原來真的美人,不論是做什麼,都能像一副畫一樣。

難怪,能叫殿下如此上心。

見半天未有人回話,顧硯齡眸中微微一凝,隨即偏過頭來正欲說話,誰知卻是正對上懷珠打量的眼神,不由怔楞了一下。

那懷珠也未想到少女會陡然轉過頭來,方才那眼裡的一絲不耐她自然也是收在眼中,當即斂了心神,看來,她們姑娘也是著急了。

懷珠心下這般想著,嘴上也不含糊,極為小心翼翼道:“姑娘放心,殿下也叫奴婢跟您說,教您放心,這件事他自有對付,讓您莫要為此傷神。”

顧硯齡聞言點了點頭,既然蕭譯這般說,那也該是胸有成竹的,想來也無需她去做些什麼。

少女想著不由轉過頭去繼續寫著字,脫口道:“知道了,你去吧。”

可話剛落出口,少女陡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麼叫她放心?什麼叫她莫要傷神?

那蕭陵又不是要跟她聯姻,與她什麼干係?

想到此顧硯齡不由抬起頭來,卻是見那懷珠唇角含著晦莫的笑意,已然急忙打了簾出去,軟簾落下的那一瞬間,她分明瞧到了懷珠眼中的一絲促狹。

即便再後知後覺,她也該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顧硯齡登時覺得臉上一紅,暗恨自己不該多嘴問一句。

他跟蕭陵結不結的成親,和她有什麼干係了。

想到此,少女一時有些被促狹的語滯,不由賭氣般的繼續埋頭練字,想著平心靜氣。

可誰知,練字非但不能讓她精心,反倒心跳的越發快了,那寫出來的字分明也浮躁了些。

而就在這時,醅碧與絳朱走了進來,卻是恰好瞥到了少女幾乎紅透了的臉,在燈下顯得更為招人憐,不由有些愣。

難道,屋裡的地龍燒的太熱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求賜婚

轉眼這深秋最後的時光已然打馬而過,初冬的冷冽也漸漸裹挾而來,清晨的廊下還凝著寒氣,廊簷的水滴在廊下的臺磯上,竟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那庭前的枝葉之上,更是落下了一層霜來。

乾清宮外的宮人都在小心地朝地上潑著尚還冒著熱氣的水,將角落那些薄薄的冰消融,明明額際還冒著汗,一陣冷風吹來,卻是覺得臉上乾的緊繃,幾乎一吹就要裂開一般。

皇帝此刻坐在東暖閣中,魏安穿過層層莊嚴而肅穆的明黃帳幔,兩手交在身前,神情極為謙恭而小心,邁著極輕的步子,朝著建恆帝所在的書房去。

書房內點著龍涎香,建恆帝穿著明黃繡有金色盤龍的盤領窄袖常服,腰間嵌著玉帶,正坐在書案後,批改著案上的奏章。

“皇上。”

建恆帝聞聲只抬了抬眼皮,雖是未說話,周身的氣勢卻是極強,讓人覺得不怒自威。

“長公主來了。”

建恆帝筆下微頓,隨即埋下頭,語中平淡道:“進來吧。”

魏安聞言當即垂下頭,極為謙恭道:“是,老奴知道了。”

魏安低著頭退了下去,建恆帝已然低頭繼續看著奏章。

當魏安來到外殿,看到外殿堂前坐著的貴婦,當即咧起謙恭的笑意,上前幾步作揖道:“老臣見過長公主。”(注:明朝的高階監都有政治上的職務,所以自稱臣,不過在皇帝面前為了自謙,也表示親近,可稱老奴。)

昭懋長公主聞言淡淡地瞥了眼,隨即劃開笑意道:“魏廠公如今越發受皇上看重了,時時伴在君側,咱們想見聖上一面,總是少不得魏廠公從旁說話。”

魏安仍舊低著頭,聞言眸中微微劃過一絲深意,隨即抬起頭來,笑意更為恭敬明顯道:“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