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還望九皇子體諒。”

眼前的少女溫婉的將頭微微的低著,看似柔弱,實則周身卻是泛著清冷的氣質,以為柔和,卻是與人疏離。

蕭衍心下雖琢磨,卻並未露與表面,謝家的規矩他有所耳聞,定國府長姑娘的性子他也知道一些,事情只可慢,不可急,因而他也只淺笑道:“無妨。”

無意間低頭,蕭衍瞥到了那幾株姣好的太平花,唇角笑意漸深,伸手拾起一株,將枝梗捻在手中微微摩挲著打了個轉兒,抬首間將那株猶帶雨露的太平花遞到顧硯齡的面前。

“母妃常提及顧姑娘,今日若非病中便是要見上姑娘一面的”

低著頭的顧硯齡微微皺眉,抬頭對上蕭衍時,漂亮的眸子已是帶著一絲懵懂少女的茫然,蕭衍語氣溫和而不失禮的徐徐道:“在園中遇見顧姑娘便是緣分,想來這株太平花送給姑娘,母妃也該是高興的。”

顧硯齡與蕭衍對視片刻,繼而淡然收回目光,禮貌地回了一禮道:“臣女多謝九皇子所贈,也勞九皇子代臣女向成貴妃問安。”

蕭衍笑著點頭間,顧硯齡輕盈地抬手將花接過,捏在手中。

“九哥偏心。”

如意在兩人逡巡了一眼,這才假裝使氣道:“我也在這兒呢,九哥怎不贈我一株?”

蕭衍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竹籃遞到如意麵前溫和道:“咱們的小十若要,這一籃子給你也無妨,你要哪株,自己挑便好。”

如意頓時粲然一笑,挑了一株拿在手中,朝蕭衍撒嬌道:“就知道九哥最好了。”

看到如意手中的太平花,神色淡然的顧硯齡也鬆了口氣,如此倒也不叫人說什麼。

蕭衍看著撒嬌的少女,不由微微輕笑,正要習慣性去撫少女的髮髻,然而胸腔陡然的鬱結卻讓他笑意微滯,蕭衍臉色一僵,隨即將手緊緊攥了回去,捂住嘴強烈的咳嗽起來。

如意見此笑容一僵,忙上前扶住蕭衍,小心替蕭衍撫著後背順氣,有些手足無措道:“方才九哥還好好地,這是怎麼了。”

然而蕭衍咳嗽聲並未漸止,反倒更嚴重了些,轉眼間白皙而俊朗的臉竟似透明一般,一雙好看的眸子充斥著紅色的血絲,連聲音都咳的嘶啞了幾分。

顧硯齡淡然的站在一旁,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蕭衍強忍著一把抓住如意慌亂的手,明明手背上的青筋都已顯出,卻還以平和的語氣虛弱地安慰道:“小十別慌,九哥無事,老毛病罷了。”

說著蕭衍又強忍著,內裡調息了許久,咳嗽漸漸止了,可臉色卻是隱隱呈現出病弱來,看起來似乎更嚴重了。

一旁的如意紅了眼眶,險些嚇得哭出聲來,倒看的蕭衍牽起無奈地笑意,輕輕撫了撫如意的頭。

“好了,九哥沒事,我也出來的久了,母妃午睡也快醒了,九哥先回宮了,小十好好陪顧姑娘賞園子吧。”

見蕭衍這般,如意不無擔憂道:“九哥當真沒事?要不我陪九哥回去吧。”

蕭衍搖了搖頭溫聲道:“無事,你莫要擔心了,顧姑娘是客,你這個做主人的走了如何好。”

如意見此,便叫自己的貼身侍女服侍蕭衍回宮,蕭衍執拗不過,便也罷了,轉首對顧硯齡揚起溫柔有禮的笑意:“那,顧姑娘好生賞景。”

看著眼前那一雙溫柔而明朗的眸子,還有那抹謙和的笑意,顧硯齡微微覆下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冰冷,恭謹地回之一禮。

再抬首間,只餘少年郎略顯消瘦卻仍不失氣度的背影。顧硯齡默然不語,卻聽得耳畔傳來如意慼慼的悲嘆聲:“九哥那般好的人,只可惜這身子卻累了他”

可惜?

顧硯齡不由想嗤然一笑,若是讓人知道真相,不知世人可還會這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