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奪用以肥己,即使並未惹上人命,也稱之為‘罪’。”

“天魔迷惑人心,本是天性使然,天道也需要魔頭擾人清修,不然這諸天萬界,成道成佛者定然如過江之鯽,絕非天道所願。即使天魔王屠戮再多人,不過業報而已,天魔鎮獄未必能把你怎樣;可是你剛才殺死的原本都為天人,如此一來,我只要幻化出天魔鎮獄的世界,你罪孽深重,這些由你自身罪業化為的鎖鏈也就更加強大,讓你無法擺脫。”

“……你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夏元熙只覺得四肢身體被鎖鏈越纏越緊,自己就像是被釘在標本盒中的蝴蝶一樣動彈不得。

“靜虛下手不知分寸,我不願用他與你過招,而且太虛前輩也不會允許我過多回憶起他,剛剛不過是徒具其表的氣勢罷了,為的是讓你快點變成這副模樣。天魔鎮獄本就為鎮壓魔頭煉製,你又自取其禍,屠戮同族,定然能輕鬆拿下。”頓了頓,他繼續道:“就像現在,你遇到危險,一定會忍不住解放怖畏明王的力量,在太虛前輩的幻境中尚可,外魔無法侵入,若是換作境夢世界,化樂天的人何等敏銳?他們一定會察覺到你的變化……到時候,倘若機緣巧合,怖畏明王借你還魂,現在的我也無法阻止。所以,這次我不會讓你前去。”

“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夏元熙在靜虛的氣息出現的一剎那,就感覺自己不由自主被激起了戰意,這才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現在這個釣魚執法的人反倒說她有過錯,不由得心中激憤。

“是這樣沒錯,但你確實上鉤了。現在勝負已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太虛前輩還沒判斷我獲勝,大概他也需要稍等片刻吧?”

夏元熙聽得他的話,又是一陣劇烈的掙扎,但牢固的鎖鏈緊緊在她手臂和腿上纏了好幾圈,粗糙的環扣間不斷摩擦,甚至將袖子和褲腳都撕破了。薛景純走到她面前,用手攏了攏她有些散亂的鬢髮,“疼不疼?在太虛前輩做出決斷前,能不能請你稍微聽話些?不要自討苦吃。這樣我也把鏈子稍微鬆開,讓你不那麼難受。”

“你休想!混蛋……敢不敢正面打一場!”

“不敢。”

夏元熙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側過唯一能活動的腦袋,狠狠咬向薛景純的手指。

他吃痛,輕哼一聲,卻沒有閃避,任夏元熙在他食指指骨上磨牙。

“為什麼不躲?”感覺到口中鐵鏽味擴散開來,夏元熙鬆開他,惡狠狠問道。

薛景純擰過她下巴,讓她仰視一樣看著自己,把帶血的手指點在她唇上,將她因為鐵鏈擠壓的痛楚變得有些發白的嘴唇染成硃紅:“因為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把你的疼痛轉嫁過來一些……”

“明明都是你做的……你真是個虛偽的人……”夏元熙嘶聲道。

指尖的疼痛一抽一抽,直接傳遞到心臟。在這個世界,所有思維關注的東西都會無限放大,所以薛景純感覺到手指簡直像是被碾成泥一般。但這一切都比不上夏元熙像是戒備獵人的野獸似的眼神,更讓他覺得心中十分堵。

【太過強勢是會被玄璣討厭的】

想起掌教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苦笑著嘆道:“玄璣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

夏元熙覺得薛景純真是太作弊了,明明被他用卑鄙的手段坑了的人是她,但他表現出的寂寥與傷感卻比她受到的疼痛還要深。她想起在地球世界那次無聲的哭泣,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見薛景純如此失魂落魄和傷心欲絕,也讓她無法真正去責怪這個人。

如果這次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要以保護之名,妨礙自己去境夢世界,而是別的什麼小事,夏元熙可能早就低頭認錯:不就是被捆一下嘛?師兄您別累著,我自己鑽進去!

但掌教和諸位師兄嚴陣以待的架勢,讓她知道此次非同小可!而她是掌教親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