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蔣堂說道。這樣的說道,並不只是動動嘴皮子,而是做了個標準的“請出去”的姿勢。

“不識好歹……”紅靈蔑視了一番,小聲的說道,扶著大夫人走了出去。

而疾醫也正好趕到,趕緊忙活開來,給宛蘭的手指上藥。而宛蘭幾乎疼的——頭上的汗水幾乎幹了,半邊臉上被頭髮覆蓋,顯得無比的淒涼。

*

忙活了一整個下午,到了晚上,宛蘭才覺得好一點。看著自己滿是藥水的手,不禁悲嘆自己的手啊,一年來都沒有好過,都已經被“上刑”了兩次了,而且都在手上。

蔣堂端來藥水,輕輕的吹著,喂著她喝。他那種眼眸,寫盡了柔情,因為他心疼著這個妻子,情到深處,到了眼睛,便有些泛著微微波光;但在這微微波光裡面,夾雜著一些情感,可以體會的出,有一種疑惑,責怪,她今天的舉動為何會招來大夫人的虐行;但波光之下,也湧動著,甚至掩蓋了他的無奈,那是關於那個珍貴的手帕,還有那個遠去的“情敵”吧。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慢慢說吧。”宛蘭含下藥水,一五一十的解釋,“那個手帕確實是那個諫大夫的,是他唯一贈與我的東西——我不想瞞著你——如此珍貴的東西,我確實好好收著,但偏偏被大娘收出來,要威脅我,讓我做一件事情。”

聽到那諫大夫的事情,蔣堂確實低著頭,不願表現不甘的神色,但是一聽到大夫人的事情,他抬起頭,焦急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她這個瘋婆子這樣對你?”

“她要我做間諜。所謂間諜,就是探聽別人的一舉一動,然後通知大娘。這個別人,就是我們的娘!”宛蘭正色道:“我不同意,她就以此威脅。我撿手帕的時候,大娘狠狠的踩了我一腳,我氣不過,打了她還有紅靈一巴掌。”

蔣堂楞了,先是悲憤,再是憤怒,最後是拍手叫好!

唉——宛蘭躺在**上,思索著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呢?猶如詩經《行露》裡那個對罵的場景,“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一些列的反問之下,她跟大夫人算是徹底結下了樑子,鬧得家裡大亂。

突然覺得這樣,好累……好累……

第四章 黑暗無邊,與你並肩

更新時間2014…3…29 17:18:16 字數:9984

當心累的時候,才會恐懼周遭的黑暗,這種恐懼不是擔心黑暗本身,而是擔心自己也會融入黑暗裡,宛如染缸一般,一盆黑漆漆的墨水劈頭蓋臉的潑下來,在華麗的衣裝也會變成黑兮兮的喪服。

這個家,宛蘭算是看到了極致,根本沒有所謂的富麗堂皇,有的只是在好看外表下,裡面的那一堆垃圾——甚至連垃圾都不如啊。當別有用心的時候,再極致的酷刑都會先於科學技術被髮明出來。看看自己的手指,雖然消退了一些,但一想到三娘那笑言嘻嘻的給她套上夾手指的夾板的時候,宛蘭是怎麼樣一種毛骨悚然,至今回想,依然一聲寒毛直豎。

說句題外話,如果真按專業術語來,這個夾手指的刑法叫做拶'zǎn'刑,唐朝最早有記載。明明是如此的晚,卻偏偏被這個慈祥無害的三娘給搗鼓出來啊——還美其名曰叫做“試驗品”,讓宛蘭在受刑法叫悽慘一點,好進行改良。

睡在柔軟的**榻上,吃著最好最頂級的藥,享受著無與倫比的伺候和照顧。但是誰會想到在之前會是這樣的一種酷刑——雖然連酷都不如——這個蔣府到底還有著什麼呢?難怪老爺一吃完飯,就會去船廠或者鹽場轉悠,基本不太管家裡的事情,因為每次管都是氣急敗壞。對於大夫人這般病態的囂張跋扈,何人能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