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密密麻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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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個覺嘛哪裡不是睡,你身上長的有,個人男的不在身邊你一個人好過?這裡捱得近望得到,生病了他還來煮飯給你吃,哪裡不舒服他來把你望一眼,有啷個嘛,半路認識的,你合就過,不合就算了,又沒有領證生娃的東西,隨你心意。”
遍街都是這樣的人,那老孃老頭兒在附近的工地打零工,搞拆遷老房子老小區這一路,工人裡今朝這個男的和那個女的看著是兩口子走的近,一個屋簷下進進出出,上班上街回家睡覺,哪天屋裡來了娃子旁人還是看不出。大人把孩子教得好,媽媽老漢的叫著,等過年各回各家或者過了年又換一個才曉得,可到底哪個是真正的男人堂客,人家啷個說,你再懷疑,礙不著你的事,跟你又有啷個關係呢。說多了,怕是你也羨慕眼熱,嫌屋裡堂客不暖和,要出去找個新的來試試呢。
她總是在屋裡自言自語,但從不當兩個孩子面說這些事,小敏不許她提,聽來聽去都是那幾樣滋味,反把不諳世事的孩子聽到衚衕裡去了。
另外她雖然與人站的極近的‘聽話’,但除了轉來同小川小敏擺,其他基本不把舌頭伸到外面去,屋裡人也好周邊人也好,聽她說的都是好話,又見她總是慈祥和善的面容,她站一旁聽著,多數人只感到她和藹和可憐,對她大多待以好顏色。
總體來講,她在外邊說不適應實際也算過的安逸。
真正說不適應的更多是老張這一類人,年紀已經僵成了枯藤上的老疙瘩。
老張在忠旭這裡待了大半個月,有一天忽然想起來問她:“談上石壩三姑娘以前也在上海呢,你看到過沒有,在上海哪個地方哦,碰到過沒有。”
忠旭簡直哭笑不得:“上海恁大我曉得她在上海哪個地方啊,恁多年沒見過那些人你還去問來整啷個嘛,那些人還有啷個問場。那陣兒媽媽還喜歡像這樣談,你跟吳秀珍兩個這樣那樣,你那也是沒得事做,曉得的曉得你是起好心,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兩個硬是有啷個。房子沒拆以前就出去的,恁多年未必你還能認到嗎?”
“……”實在是!老張訕訕的張著嘴,連這些話也不再說了。
只忠旭自己接下去:“上石壩那裡是屋基出!王二爺也不是個好人呢隔壁李毛兒也沒得好德性,還最會拖累人!你曉得李毛兒兩舅侄是哪個害的,害了也是該遭,個人不是好人。你又再談不是好人,人家二世投胎都不曉得好大了。吳秀珍前半生過的造孽呢,後面有她三個姑娘也算好噻,談她三姑娘考個啷個好學校呢,她那些,現在肯定吃輕鬆飯嘛。”
她是不曉得三姑娘與吳秀珍又被抓進去的事,無從知曉,不過也無關緊要了。人與人之間的事,恩恩怨怨是非過往,十幾年過到最後哪是一兩句好不好壞不壞講的清的,只有人死如燈滅是真的,死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聽說張家灣曹國振的兒子也在上海,曹國振與潘達一面大,小時候與潘達一起讀書還總到下面張家來耍。這些人也是好多年沒見過了,他出來好多年,家還在屋裡,但家人都在這邊,只逢年過節還轉去一趟。後來拆房子,他媽老漢搬到石巖去還見過幾回,老孃一死,老頭兒也跟著到上海來或者么兒那裡去,一屋老小好幾年沒見過了。
上海那麼大,去哪裡能見到,莫說上海,就是三江那個小凼凼,一個住河東一個住河西,沒得那點巧運約著,三五個月也是碰不到的。
老張時常揹著手在店外面一轉兒晃,不到路口去,只在一排停得規規矩矩的私家車和電瓶車周圍,看看車,看看行人,曬曬太陽,晃的累了,再回店裡來。
忠旭叫他:“你沒得事到後面那個公園去轉了耍嘛,這醫院背後不是有個公園嘛,又不遠,下午飯一吃老頭兒多得很,沒得事嘜出去轉了耍哈跟那些老年人老頭兒擺了耍哈兒噻。或者那醫院前面不是有商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