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出來了。

問題在於光開了藥方擬了藥案也沒有用啊。這些都是過場。皇帝的身體到底怎麼辦呢?

照理說戰事平緩下來了,崔珩應該放寬心享受生活才是啊!怎麼還這麼焦躁呢?而且,太后奇怪的保持了沉默,對皇上的病情沒有付出應有的關心。更別提七王爺最近都不被允許入宮了!

事實上,追殺蝶笑花的殺手,講麼講是皇宮大內的殺手,歸根結底是太后派出來的,不是皇帝派出來的。若是皇帝派出來的,蝶笑花還能有命留到北疆?正是太后派出來的級別而已,蝶笑花還能對付。

蝶笑花也是故意剛給皇帝嚐到甜頭,就“不小心”被太后發現。太后震怒,要取他的妖頭。皇帝心虛,也沒敢攔著,只好自己發虛火。太后與皇帝之間,就保持了這種微妙的僵持。

得知蝶笑花暫時沒死,只是逃往北邊了,崔珩的心中五味雜陳。

北邊可是謝雲劍啊!

謝雲劍跟蝶笑花可是老相好啊!

以前崔珩也聽過這個流言——某種程度來說也未必是流言,反正崔珩也不是很關心。一個戲子而已,嗯哼……所謂朱門風流謝大。這就算是謝雲劍附屬的一件風流韻事吧!

但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

崔珩發現自己不能以從前的心境和眼光去思索一切事情了!

當他想起自己如何聽到雲劍在霖江邊打退群盜、建立功勳,這才下定決心讓雲劍發動京中奇襲一戰,他重點思考的不再是他的名望、朝堂的格局,而是蝶笑花那時候是不是被強盜們強行摟著……啊呸,這豈是明君之所宜思!

當他想起其他這個那個事情的時候,思緒也往往滑到不該滑的地方。這統共不行啊!崔珩覺得很悲摧。

現在他覺得自己真是不應該把林代放走。留著洩洩火也好啊!

——哎哎,他發現自己竟然又有“火”了!

對於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崔珩正沉浸在悲喜交集中,太后又來關心他的“病體”了。崔珩沒好氣的回道:您老人家問太醫不就知道了嗎?

崔珩向來都很孝順,這麼唐突是少有的。但太后這次不生氣,只回道:太醫說是秋燥。

告訴崔珩一個他本來就知道的資訊,但當然不是說句廢話這麼簡單。

太后有時候會說廢話,但這次,想必不至於。

崔珩等著。

太后建議:燥就補水!裡頭喝水,外頭也潤潤——皇上去鄂子榭怎麼樣?

最後一句話,在崔珩都快失控了之前,總算及時甩出來了。

崔珩知道鄂子榭是哪裡:皇家有名的浴屋嘛!但一般是女性使用。皇室恩典,常著貴婦進來與嬪妃公主共浴。

——這會兒沒公主!太后特意點明。

那就是讓崔珩去放鬆放鬆了。

崔珩不置可否,但也沒有過於拂太后的面子,末了也還是去了。

鄂子榭臨湖,湖面水佩風裳無數,盡是蓮葉,荷香隨風入小榭,說不得多麼宜人。此時蓮蓬正在結實的時候,累累垂垂喜人。又有一艘蓮舟,只無人撐。

崔珩臨幸,宮人們殷勤接待。崔珩卻板著臉,坐下之後,並不要寬衣,只問日常供應貴人們洗浴,所費幾何?

宮女答不出,嚇得面如土色。最後一個司宮過來,才算答上了:水原不費什麼,固是上流引來的。

崔珩面如鍋底,問她夏天的時候冰飲的費用呢?

原來夏天天熱,鄂子榭是備冰塊的,還有各種冷飲。甚至還有一種叫“酥山”的小吃,原料不過是酥酪,冬日裡把它化開、適當加些香甜調料,澆到到盤子裡,滴出造型,再讓它凍上,藏進冰窖,天熱時拿出來看,儼然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