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只有他一個男人。&ot;

所以,當她離開這座住宅,去到外邊,自然會有許多不同的男人來招惹她的注意力,像以前,當她還是陳太太的時候,她就沒有全心全意來對待過丈夫。

因為這場病,妻子奉命來服侍丈夫,丈夫自覺大限難逃,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一切被原諒,一切值得寬宥。

等於把完全陌生的一男一女放在荒島上,同舟共濟,一定會發生感情,相依為命。

只是我看得出這裡面的因由,她卻不知道。

只是我看得出這裡面的因由,她卻不知道。

我溫和的說:&ot;同他坐開篷車去兜風吧,他在等。&ot;

一言提醒了她,她立刻跑出去。

過一日我來看陳尚翰,他在書房中與妻子說話,呵!已進展到這種地步了。

當然,他不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但很明顯的,他發現她是一個有趣的女子,當初她吸引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聽見我進去,陳太太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現在很少女人會得靦腆,真難得。

我問:&ot;有什麼新鮮的說話題材?&ot;

陳尚翰聞言轉過頭來,他聲調居然頗為喜悅:&ot;是殷醫生,&ot;他轉向陳太太,逼切的說:&ot;告訴我,殷醫生長得什麼樣子?&ot;

我搶說:&ot;你下個月就可以看得見了。&ot;

陳太太也笑了,&ot;她長得很漂亮。&ot;

陳尚翰立刻說:&ot;才怪。&ot;

我馬上板起面孔,&ot;陳先生,我當然希望你心情好轉,但請不要把你的愉快建築在我的痛苦上。&ot;

他一怔,揚聲大笑起來。

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真不容易,我有點佩服陳尚翰,但陳太太的魅力也不容忽視,她能在短短時間內使一個男人在絕望中覺得有生機,太不容易。

我給她一個羨仰的神色。她領會到,向我笑笑。

陳尚翰說:&ot;梅小姐很風趣,她一早便來陪我聊天。&ot;

原來陳太太姓梅。

陳尚翰又說:&ot;梅小姐的聲音有點熟,像一個人。&ot;

我看陳太太一眼,故意問:&ot;誰?&ot;

陳尚翰側著頭,想了很久,搖搖頭說:&ot;記不起來了。&ot;

陳太太略表失望,低下頭。

她拉著我到糙地散步。

她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怕被他認出來,一方面又很不甘心不被認出來。

於是解嘲的說:&ot;把事情調轉來,叫我瞎了眼,他來服侍我,我也不會認得他,太意外,在他心目中,恐怕我早已死亡。&ot;

我詫異,既然已經沒有感情,何必在乎對方是否還記得她。

&ot;我是不是一個容易忘記的人?&ot;

我笑了。

我們在太陽傘底坐下,傭人送上來冰茶。

&ot;他知不知道你住在這裡?&ot;

陳太太搖搖頭。

陳家兩隻西班牙獵犬狺狺地過來表示友善。

我看著如畫的風景,感慨地說:&ot;什麼叫天堂?這裡就是樂園。&ot;

&ot;我曾在這裡住過幾個月,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好,事隔多年,歷盡滄桑,現在與你有共鳴。&ot;

我提示她:&ot;也許一切還不太遲。&ot;

陳太太搖搖頭,&ot;你不懂得陳尚翰這個人,再漂亮的宅子,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間酒店,他不會把它當家,他永遠好動,不停滾動,並不想組織家庭。現在他身